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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再美 未知 13609 字 11个月前

准认得出。”

“肯定被警方保护起来了!否则被捉住的人的同夥会报复,警察肯定先保护她,不让她坐火车了!”也有人这麽说。

郭清河随著人流挤上站台後果然再没找到胡老师,火车满员後立即响铃,她站在月台上不知道是该上还是该等老师,结果一犹豫,车门关上,轰隆火车启动。

她从月台走回站台,又从站台回到月台,火车站发车程序刚才被打乱,现在一趟车一趟车紧接著发车,到处是赶车的人,她怎麽也找不到老师找不到同学。

“小姑娘,你的票已经检过了,不能再用了。”检票口的工作人员告诉她。

“叔叔,今天回上海的车还有吗”郭清河心慌,她听老师说八点回上海的火车是最後一班。

“经停上海的还有,终点上海的没了。小姑娘,你去售票处买张经停上海的票。”有热心的赶车人指点她,看她傻傻楞楞的,那人一推她,“快去买呀!再晚经停的都开走了!”

被人一推,郭清河才发觉背上包包轻飘飘,包包里的皮夹和手机不知什麽时候没了!

候车室渐渐人都走空,她才真急了,车没赶上,而且找不到老师!

所幸翻遍口袋,找出几个硬币。第一个电话,她打胡老师的手机。“我不是胡老师,你打错电话了。”第一个打错。“打错了!”第二个又错。第三个一听是男人的声音,“对不起我打错了。”郭清河自己挂机。

三个电话都记错,她不敢再打,改打哥哥的电话。但电话响了两遍就自动转去留言台,“哥哥,快接嘛!”她急啊,自己不会苯到连哥哥的电话号码都背错吧!

她不知道的是,郭倾云和龙绯红那晚约在日式高级餐厅吃怀石料理,怀石料理是日式料理中最耗时最讲究礼仪的一种,享用怀石料理前男女宾需脱鞋,换上和服,并留下手机,以示对现场烹饪料理的厨师长的尊敬。

手机响起时,龙绯红道声“抱歉”起身去衣帽间,白厚儒此人面皮厚如城墙,每晚非定时致电不可。哪知这回不是她的电话,而是郭倾云的电话,来电显示8625──一个陌生号码,龙绯红按下“挂断”,关机了事。

四个电话用去四个硬币,她还有最後一个硬币。

“喂,喂,我是……我是郭清河,安司令在吗……”最後一个电话,她打了安恕方的手机。

号码是军训最後一天安恕方留给她的,如果她又记错号码,这个电话当然就打不通。但如果她知道安恕方的手机号码相当於,也许压根就不敢打。

安恕方去年国庆节前升中将军衔,目前的军职是七大军区之一南京军区的总司令员,他大哥七大军区之首的北京军区总参谋长,他老爹是一九四九年前的被授予上将军衔的革命老将军,长年在中南海养老。

安恕方的手机他从来不用,你想领导七十万军队的军区总司令腰里头手机没事响个不停那可是件国际丑闻啊,他的手机由三名警卫组成的特别警卫小组二十四小时接听,这个手机上一回响起是因为一位提出“改革开放”和“一国两制”政治制度的创世老人与世长辞。

郭清河的电话一通,特别警卫小组立即反应。

“安司令不在南京呀……”郭清河气馁,原来南京军区司令部不

在南京,而是在徐州,“我在南京……我想回家……”说到这,计时到了,电话自动挂断。

这头电话虽断,那头层层汇报,从警卫组汇报到参谋部,军区总参第一时间指示,汇报总司令!

其实安恕方就在南京,徐州是南京军区空军司令部,大军区下陆、海、军三军,警卫小组总不能得谁就说,咱司令员今天在陆军司令部後天才去空军司令部吧!

於是当晚,铁路干警和火车站警务人员刚送走了刑警,又迎来了军警。警卫锁定目标为南京新客站一层西端行李房和中部售票大厅之间的上行自动扶梯下方的投币电话机,晚上十点四十五分,安恕方终於在售票大厅的长凳上找到郭清河,小姑娘直叫饿,可上车没两分锺,就困得枕著安恕方的胳膊会周公去了。

郭倾云和龙海舟到熙园时安恕方不在,牛叔已经见著了郭清河,站在熙园门口等他们。熙园一般人进不了,那是民国时的南京总统府西花园,新中国成立後总统府开放供世人瞻仰,西花园则局部改建,专门接待军区领导。

牛叔引他们进熙园这时位育中学的老师也来了,昨晚安恕方找到人後通知了校方,因为郭清河睡著了,他也就没联络郭倾云。

位育中学高一年级组长实在苦命,又一次地半夜接到电话,扔下嗷嗷待哺的儿子赶来处理学生的事。胡蓝也来了,她几乎一晚没睡,先是从南京到上海,接著到庆春里找郭清河不著,她打了无数个电话把同去南京的同学们都找遍了,没人知道郭清河有没有回上海。胡蓝急得刚要赶回火车站回南京找人,年级组长电话来了,“小胡啊,首长来电话,说你宝贝学生在他那儿……”

一起来的还有刑警队长肖建刚,他那组昨天在南京火车站布控,正巧胡蓝见义勇为,更巧的是,胡蓝与肖建刚是高中同学,高中毕业时胡蓝考了师范,肖建刚考了公安学校,两人六年没见,一朝见面,竟一起携手抓捕逃犯。

“什麽见义勇为,头一次见当老师的丢下学生不管!”

龙绯红和小鹿最後才到,龙绯红轻轻巧巧走去郭倾云那里,小鹿大咧咧无所无谓的,扔了句话。

“对不起,我应该找到清河再回去的,对不起──”胡蓝满心歉意,可郭倾云头也没回已经进去。

“我送两位老师回上海吧。”牛叔一副笑脸挡著。

“我回上海,我送就行了。”肖建刚拉住胡蓝。“走吧,有什麽事下星期开学再说。”年级组长也劝,胡蓝一步一回头往外走,龙绯红站著一句话没说,忽地一声冷哼。

这熙园到底建了有百年,再怎麽修缮维护,子超楼桐音馆都古董得人走路都不敢用力跺脚。昨天晚上安恕方把郭清河安顿在熙园大门口的朝房二楼,一楼是警卫驻地,二楼是军区或政府部门来人歇脚的地方。郭倾云一推开门,就见妹妹半靠半坐在床上,额头上贴了块降温贴。

“哥哥……”小姑娘已经知道哥哥来了,心里头半是委屈,半是怕挨哥哥骂,一开口眼圈就红了。

“不哭,哥哥不是来了”郭倾云心里急比气多,当哥哥的总免不了护短,刚才见著胡蓝时他真想吼“你是怎麽看著我妹妹的!”但静下来一想,人家是老师,不是保姆,有义务教导学生,没义务当二十四小时看顾,说到底,他不该留清河一个人

在上海!

“我们马上回去,看医生去啊。”他摸妹妹额头,不烫手,但也温度低不了,想想就心疼,清河从没一个人在外面过夜,又冷又饿又怕,怎麽不生病!

“哥哥!”郭清河抓了哥哥的手叫,郭倾云脱了外套裹了她就要走。

“安司令……给我买生日蛋糕去了……”

说曹c,曹插到,门本来就开著没关,“清河!”安恕方举了只足有四十寸的蛋糕盒挤进来。“哇塞!巨型蛋糕啊!”小鹿大发感叹。

“安恕方我谢谢你,我妹妹不舒服,我们先走一步,改天来吃。”郭倾云不客气地推开蛋糕,抱妹妹下楼,心想大老粗的买个蛋糕跟开招待会似的,生病的人怎麽能吃那麽油腻的东西。

“那把蛋糕带去吃吧!带上吧!清河喜欢吃蛋糕的!”安恕方护送到门外,把蛋糕往小鹿那儿一送,小鹿“哇塞”“哇塞”大叫,连忙叫牛叔帮著来抱,两人围著几辆车商讨哪辆才能装下。

“郭倾云,来,你来一下,过来,过来……”安恕方拖著郭倾云到车屁股後。

“什麽事”郭倾云不耐烦。

安恕方黑脸挣得都红了,半天一个p都没放。

“到底什麽事!”郭倾云火了。

“我──我想──我──我──我想迎娶令妹!”老粗不期然暴了句文驺。

chapter 48

小鹿觉得回去一路气氛很诡异,首先郭倾云沈思,龙海舟也默想,而龙绯红则一直抿著唇冷笑。

“老牛叔,您说大小姐倒是在笑什麽呀”小鹿问牛叔,他开车牛叔坐副驾驶座,龙海舟的悍马前後排加装隔音玻璃,所以他放心大胆地问。

“这都不懂”牛叔挑了跟烟,小鹿忙腾只手打火机点上。

“你说这事儿,小小姐一夜不归,饿了病了咱不去说,要有个好歹被人骗了拐了卖了,郭大少会怎麽办”牛叔问。

“哎哟大少可不疯了就!”小鹿笑啊,打他当了龙大小姐的助理起,他就成了郭家的二号男管家,助理的活少管家的事多,小小姐上学他接送,小小姐病了他送医,小小姐交小男朋友他负责当和事佬,哎哟这位郭小小姐可真是尊名副其实的水晶娃娃,郭大少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捂在手里怕碎了,龙大小姐以後要真嫁了郭大少那可不是跟未来的孩子抢老公,而是跟小姨子抢老公呀!

“那你想郭大少怎麽对胡老师的”牛叔再问。

“怎麽对胡老师……没怎麽呀……大少一句话也没说!”小鹿大悟,原来龙大小姐吃醋了,郭大少对那个老师太温柔啦!

车行三个半小时,到上海。後半程换牛叔开,郭倾云嫌小鹿开得太冲,妹妹睡得不踏实。

“我回去了,总部年底事多。”龙绯红先下车。

“路上小心。”郭倾云拉了拉她。

“嗯,我会抽空回来。”龙绯红落落地笑了下。

车继续开回庆春里,郭清河睡得沈沈,郭倾云决定先回家,让她好好睡一觉。

到家後先开了空调把室温调高,昨夜北方冷空气来,今天上海的气温只有十多度。倪阿姨不在家,厚被子没拿出来纯净水也没人换,郭倾云忙碌了阵,翻出条崭新的珊瑚绒毯子,又弄了杯温糖水,抱进

妹妹房里。

喂妹妹喝了点糖水,盖好毯子睡下。郭倾云和龙海舟在床边站了会儿,然後先後下楼,两人坐餐桌两头,没水没饭,一人灌下一杯chanti。

“我要娶清河,你知道的。”龙海舟“当”空酒杯放下。

郭倾云半天没应,龙海舟快没耐性时他突然说,“李泽衍是卖军火的。”

龙海舟呆了一呆,想起来反应,郭倾云继续说,“你想要李泽衍分你一杯羹吧”

“嘿!”龙海舟咧唇一笑,“怎麽那麽想,不过是干爹的想法……”

“我不信。”郭倾云打断。

“你要怎麽信”

“我没想怎麽信!”郭倾云回应得尖利。

“我只想带大清河,做点事情,一家人安安稳稳,爸爸妈妈知道了会安心……”他顿觉疲倦,眼睛也发涩,“你不要把绯红扯进来,其他事等清河毕业了再说。”

听到这,龙海舟霍地起身。

“海舟,你还记得是我爸爸带你进‘和胜和’吗”郭倾云叫住他。

“我一直记得。”龙海舟点头。

那时他十岁,一夜成孤儿,郭起超领他进“和胜和”。

“这孩子也姓郭,让他跟著我好了。”郭起超这麽对龙通生说。

“我们是一家人的。”郭倾云说。

龙海舟本姓郭,他也姓郭,如果那时的“郭海舟”跟的是郭起超,他们就是同姓兄弟。

“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的。清河……我等她毕业。”龙海舟拍拍郭倾云肩,悄声开门离开。

他走之後,郭倾云才接起震动不停的手机。

“dennisare you okyou fe你和清河safedennisrespondsplease……”

英文夹著中文,电话里的人一口气问个不停。

“我没事,清河没事,龙海舟没说什麽。”郭倾云深吸口气,勉强一笑,“彭公子,谢谢你……”

门外,龙海舟大步疾走出弄堂。

“我们在香港的时候肥彭打电话给倾云,叫他小心李泽衍,不要跟那种人打交道。”龙绯红在电话里告诉龙海舟。

“a肥彭!”龙海舟气笑。

“你在香港多待阵子。”他命令。

“倾云要我早点回──”

“妈的你男人不让我扯你下水,xx%%¥¥xx!”龙海舟大骂挂机,骂完心中倒舒畅,想到郭倾云稳他说他们是一家人那句话,不由好笑!他十岁就自拿主意改名“龙海舟”,自然是弃郭起超那套韬光养晦明哲保身!什麽叫他求李泽衍分一杯羹给自己现在是求,今後就是抢!和胜和是他的,龙通是他的,香港头号军火商的位子也是他的!

这章短些;好久没写限了;手好痒;下章要写;酝酿g

chapter 49

十月七号,国庆黄金周最後一天,高一年级开班会,郭倾云早晨把妹妹送到学校,约好下午接她去看病。他发现妹妹退烧後晚上睡时和早晨醒时都咳得厉害,他从香港带回来几瓶念慈庵蜜炼川贝枇杷膏,让妹妹拿枇杷膏当饭吃,不过那膏味道虽不错,一点用都不顶。

看清河进了校门,郭倾云调

转车头往公司开。全国人民休息ikea不休息,自十月三号回上海後他白天上班晚上加班半夜三更还电话不断,ikea重庆家居广场十一月开始正式装修,这几天天天开会做预算招投标供应商。

郭倾云打算做完手头的事後就辞职,重庆ikea是个大项目,一跟就是几个月,跟了一半再辞职就太不上路,索性前期做完就移交,让公司现在就开始找猎头招人,也能让後来的人好上手。

急吼吼停车搭电梯上八楼,早上九点部门经理例会,现在八点五十八,两分锺时间都不够去买杯曼特宁!

“dennis!e on!”anthony在半开半闭的会议室里叫他。

“来了!”郭倾云心急火撩抓了电脑。

“那儿!”anthony推他,会议桌是椭圆形的,部门经理坐内圈,各自秘书助理围外圈,郑萍嘉在椭圆桌对面,所以他的位置也在对面。

一坐下来,郭倾云先端起面前的纸杯咖啡一饮而尽。

“萍嘉,谢谢。”一口喝光微烫的曼特宁,他由衷说。

“这是……”郑萍嘉一直在踢他凳子。

“这是……我们经理的。”郑萍嘉旁边的hr助理委屈地说。

啊──郭倾云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一穷二白,旁边的位置上端端正正放著本皮面、夹了支金笔,翻开皮面,扉页上一行英文:wai an yong。

噢!他喝了杨慧敏的咖啡──

杨慧敏从椭圆桌的那头走过来,刚才她在连投影仪线路。

“下午茶我请。”杨慧敏坐下旁边,郭倾云低声说。

啪啪啪,ken拍手,准点开会。

“dennis,you are the facilitor today。”ken示意,部门经理例会facilitor轮流,这次轮到郭倾云。

“ok,aordgthe etg scheduler,bsp; “──wow──”ken带头吹了声口哨,会议室里爆笑!

这哪是电脑,是掌式dvd机,昨天晚上他做powerpot时清河挨著他看碟!

当时会上他很糗!散会後更糗,以anthony为首,一出会议室他的掌上dvd就被抢了,“什麽片子”“几级的”“《!!!!街!亡灵》”“日本的很黄很暴力啊!”

“《名侦探柯南》剧场版,《贝克街的亡灵》!”anthony耻笑一众日文盲。

切!掌上dvd又扔回来。

“我下午有点事要早走。”郭倾云跟anthony打商量。

“那下午茶怎麽办”

“什麽下午茶”郭倾云莫名。

“你说下午茶你请,大家都听到了呀!”anthony环顾四周,众友齐点头,齐暧昧地瞟会议室里。

“我吃早饭去!”郭倾云愈糗,乘乱进电梯。

哈哈整楼都听得见哄笑,可见ikea办公范围之宽松。

可一门之隔的会议室里两个人没笑,ken和杨慧敏坐面对面。

“wai an,你怎麽不笑”ken问。

“wai an,你多久没笑了”ken又问。

杨慧敏抚摸眼敛,她记不清了,是一个月了,还是两个月,三个月昨天她还看了喜剧片,可是,还是不会笑……

“孩子,今天吃过cloiprae吗”ken拉下她手。

“吃过了。”杨慧敏轻不可闻地回答。

老头和蔼在笑,心却沈重起来,cloiprae,中文名安拿芬尼,她的病,又犯了。

严重申明下:文中的李总统与史法官均於历史无关;如有同名;纯属巧合哈!

chapter 65

龙绯红年初四到了北京,白厚儒同机回来,自告奋勇带她去爬司马台长城去泡小汤山温泉。正好安家也极力挽留郭清河多住几日,最後住到年初八,安恕方陪著一起回上海,初八晚,飞机停落上海虹桥机场,终於回来了!

飞机到达後南京军区的政委在机坪上等,军区有事,安恕方必须立即赶回。安恕方想嘱咐几句,但他一点情啊爱啊的细胞都没有,憋了半天,把支粉红色的小巧手机硬塞到郭清河手里。

“里头……有我……的电话。”大块头扭扭捏捏地说。

“安二哥,谢谢你。”郭清河想了想收了下来,她春节住安家那麽久,麻烦也麻烦了,欠也欠了那麽多,再扭捏不肯收支手机也是多余,哥哥教她,过分客气还不如想想以後怎麽报答。

“我平时可以打你电话吗”她问他。

“当……当然!我晚上和周末都没空……不是!都有空!有空!”

安恕方一激动就嘴拙,听得白厚儒捧著个肚皮直打跌。嗳──这不是龙海舟嘛!白厚儒去厕所瞅到个人,昏彤彤的走道里龙海舟正抽烟呢,这人气场大,黑衣黑脸,只有两只眼珠和一颗烟头冒红光呢!

“港龙st call了,你还不快去!烟掐了呀!”龙绯红也下来,一把夺了龙海舟手上的烟,催他登机。

“你什麽时候回来”龙海舟擦肩而过。

“倾云叫我最近别回香港。”龙绯红耸肩。

“嗯,多顾著点清河。”龙海舟上去了。

顾清河的人还不够多龙绯红不是来上厕所的,龙海舟一走她当然也走。

“绯红,咱去巴厘岛散散心要不济州、热浪、美奈”白厚儒贴过来,他早掐准了,不,是李泽衍早掐准了,龙老头和郭倾云包准让龙绯红离得远远的,这不是他大显身手护花的好机会

“我回家。”龙绯红撇撇嘴,“咱”“咱”的,谁跟他“咱”。

“回家……好啊!我也去关西!听说关西人最热情!最好客!最靠谱儿!”白厚儒顺杆就上,什麽好听说什麽。

“靠谱儿”龙绯红听不懂。

“靠谱儿,就是可靠,值得相信!形容我这样的男人!”白厚儒开始不靠谱了。

“红姐姐,我老师来了!”郭清河背著书包跑来找她。龙绯红看了眼她身後,位育中学高一年级组长妈妈来了,那位倒是老相识了,自从年级里来了这麽个孩子工作量大增,动辄需跨市出差的。不过班主任胡蓝没来,年级组长旁边站著个头发有点花白的中年男子。

“胡老师呢”龙绯红问。

“王老师说胡老师有事,不能来了,胡老师的爸爸来接我的。红姐姐,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郭清河拉著她手,挺犹豫的,没想好怎麽开口似的。

“住宿的钱我会另外想办法给老师,麻烦,给麽不要不给又显得我们不懂道理,你要零花钱吗我给你。”龙绯红翻皮夹抽出叠钞票,女孩子拼命摇头,“不是的,红姐姐我零花钱够用的,我,我有件事,想告诉哥哥,红姐姐我……”

“什麽事”龙绯红口气冷下来。

女孩子心事都放在脸上──果然!

“anthony哥哥说……说……杨……杨小姐病了……想回家乡前……嗯想……”

“你嫌你哥没被她撞死”龙绯红冷哼。

郭清河本就心虚著不敢,张了张嘴,一张小脸涮白,又憋成通红。

“不许哭,让人看笑话!”龙绯红把钞票塞她手里,几步迎上去和年纪组长聊了两句。

“我得赶飞机,先走了,谢谢两位。”龙绯红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您别客气,这是我们学校应该做的。”年级组长也给她鞠躬,日本礼仪中九十度躬是极度的礼貌,不过就是麻烦,你一躬我一躬的。

“清河就拜托了。”龙绯红又鞠了个躬。

“好的好的。”年级组长只能又回鞠躬。

两次来回行了,再鞠就变递归了,龙绯红走去转机厅,白厚儒立马跟上。

“清河,去胡伯伯家,包让伯伯拿。”胡爸爸把女孩子背上书包拿下来,拎了拎,真是够重的。“走吧,去伯伯家。”他牵起女孩子的手,小手冰得没温度似的。“冷吗我们坐出租车去。”他又仔细看看女孩身上穿的衣服,倒是不少,可女孩子低著头一个劲地抽鼻子。

“谢谢伯伯,我不冷。”郭清河拿张面纸擦脸擦鼻子,擦得通红才抬头。

“感冒了嘛,那我们快走,排队去!”胡爸爸牵她小跑。

“伯伯人好多!”郭清河边跑边嚷,排出租车的队伍都排到了候机厅门口。

“我们坐大巴吧!坐巴士四线!四线来了!快点快点!”年级组长也叫,三个人连奔带跑,赶上了辆机场大巴车。

机场大巴车终点是市中心人民广场站,再倒了辆公车,郭清河跟著胡爸爸到了家。胡家三房一厅,胡爸爸胡妈妈一间,胡蓝一间,胡妈妈把另一间房也收拾得干干净净,床单被子都换了崭新的,让给郭清河住。

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胡妈妈有听说香港人爱喝甜汤,煮了一大锅红豆桂圆大枣汤。汤水又稠又甜,其实港式的甜汤大多清淡,而且喝汤不吃里面的东西,郭清河喝了半碗,胡妈妈又来给添,忙说,“不要了!阿姨我不饿!真的不饿!”

“孩子累了,你教教她怎麽用热水器,洗个澡早点睡。”胡爸爸收拾碗勺。

胡妈妈又带郭清河去浴室里,给她新毛巾新脸盆,教她调冷热水,干净衣服放哪儿,要换洗的尽管给她洗。不一会胡妈妈出来小声问,“小孩怎麽了眼睛都肿了,哭过了”

“嗯,等小蓝回来让她问问,我们问不方便。”胡爸爸也压低声。

在浴室里轻手轻脚洗了澡,郭清河抱著衣服轻轻开门走出来。

“哎,快点进去睡!”胡妈妈就等在外面,把女孩子赶进屋里去,屋里开了油汀,很暖和;“早点睡啊,明天想吃什麽跟我说

,我烧菜很好吃的。”

“好了,让小孩睡呀。”胡爸爸赶胡妈妈。

“小蓝呢还没回来”

“她手机关著。”

“她好象是跟那个男孩出去的。”

“哪个男孩”

“就是那个,那个肖──”

“哦,那个肖──”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到那个男孩,互相看了眼,都不说下去。

“清河怎麽啦”胡妈妈一回头,看到郭清河还站在门口。

“胡伯伯胡阿姨晚安。”女孩子乖巧地道声晚安,这才回屋里把门关上。

“这小孩很乖的。”

“嗯,佬乖的。”

两口子又说一会儿话,胡妈妈先去睡了。

胡蓝进家门就见爸爸坐厅里看无声电视,中央九套在放上海申博成功的记录片,英文主播,中文字幕。

“爸,接来了”胡蓝吐著白气,指指门里。

“接来了,飞机晚点,到家都十点了。”胡爸爸关了电视。

“爸,我跟你说件事。”胡蓝拉她爸到厨房说话。

“我们学校有给外地老师住的单人宿舍,我想让清河……”她其实自己也觉得不妥当,所以说了一半,就停了下来。

胡爸爸当然是听懂了,尤其是自己女儿说不下去的那部分。

“你们学校的宿舍不是在校外的租的而且没吃没喝的,旁边住的都是男老师,你怎麽可以让个孩子住那种地方!小蓝你是怎麽想的!”

“啪!”

胡爸爸一巴掌拍戄r板上,动静大得屋里的人叫了声,“杰耀”

胡爸爸叫胡杰耀,胡妈妈姓张,叫张绪芳。

“怎麽啦杰耀,怎麽啦”张绪芳披了衣服出来,老头气鼓鼓地不理人,女儿瞅著地板,也不说话。

“我是觉得……觉得……”胡蓝觉得脑子很乱,也觉得委屈,郭家有困难,是她主动提出让学生住到自己家里来,可是,她原本不知道……不知道……龙海舟可能是肖建刚要抓的要犯啊!

下午肖建刚来约她出去走走,他开了车来,问她想去哪儿。

“不想去哪儿,我晚上还有事。”胡蓝没什麽打算。

“那上车吧。”肖建刚不置可否,让她上了车,直接开去市局。

胡蓝心里有事,都没怎麽在意他开哪儿,可再怎麽无知无觉,车一停下门口的警卫给他们俩敬礼还是吓了她一大跳。

“这里是市局,我想跟你谈点事。”肖建刚拉起她手,带她往办公楼里走。

也不知道是触到了心里的哪根神筋,胡蓝猛地一甩臂,她手上劲不小,而且肖建刚也没防备,竟被甩得趔趄了一步,一下子撞倒几辆边上的几辆自行车。“哗”地自行车骨牌似地倒下,“肖队!”一个民警走过扶住肖建刚。

“没事,没事。”肖建刚再次拉起她手。

“我不想谈!我要回家!”胡蓝根本挣不过他力气,被肖建刚拉进底楼的办公室里,肖建刚反手关门,把她抵在门板上压了下来。

“小蓝……”他吻下来。

然而胡蓝侧了头,吻落到颊上。

发现自己间歇性笔唠症又犯。

chapter 66

这篇是新发;哎;好象会被给淹没呢

……

高中三年,胡蓝和肖建刚邻座。

胡蓝是班里的英语课代表,那时她的志愿是考上外,她从小英语拔尖,小时候妈妈和邻里熟人聊天时常炫耀爸爸的大姐住在新加坡;嫁了个香港富豪,不过直到她长到二十四岁,也从没见过自己的新加坡姨妈和香港姨父一面。

肖建刚是班长,他父亲早没了,家里经济条件不好,但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老师对他从来是称赞和表扬,而到了高三,肖建刚母亲被查出胃癌晚期,他医院学校两头跑,渐渐成绩落了下来。

这时公安大学例行来学校特招,肖建刚抓住了机会,一口气过了笔试、面试、和体能测试三轮,最後到了政审。政审主要就是查直系三代以内的政治关系,还有就是参考学校对学生一贯表现的评价。政审前一天晚上肖建刚跑来约胡蓝出来,他说,“小蓝,我们先分手,等我考上公安大学再来找你。”

说这句话的前一个月,胡蓝到肖建刚母亲住的医院里带给他各科的笔记,那天晚上在住院部楼下的小花园里,两个少年献出了各自的初吻。

这就是青少年心理学家所说的“小猫小狗式的恋爱”。

少年人“分手”轻易,“重新开始”亦轻易,其实,他们什麽都还不懂。

肖建刚顺利通过了政审,事实上无关他们分手与否,录取与不录取,特招办和学校早有了定论。

五月,被提前录取的同学陆续离开了学校,那些得到保送资格的,选送读师范的,还有肖建刚,他得到了公费特招入公安大学的入取书,开始了他为期一年的军旅特训生活。

七月高考,八月放榜,胡蓝一本没上分数线,二本勉强进了上师大,她的分数不够入英语系,最後进了当时最不热门的数学系。

其实高考考完那天胡杰耀就开导了胡蓝两天,张绪芳还辞了工作,从五月开始既在家陪女儿复习,陪女儿迎考,又陪女儿散心。

上师大数学系的入取通知书寄到家里时,胡蓝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她说,“爸爸,妈妈,我一定好好读书。”

看到女儿这样,张绪芳夜里对著胡杰耀哭,女儿跟肖建刚那天晚上出去她偷偷跟在後头,亲耳听见肖建刚对女儿说的那些话,亲眼看到女儿躲在小区花园里哭得声嘶竭力,她真怕,女儿会想不通,会做傻事……当时为人父母的两人,发现女儿早恋时有多担忧和不赞成,然而一夜之间,全变成了怕女儿出事的恐慌,幸好,幸好……

九月大学报到前,一家三口去了厦门度假,鼓浪屿的碧海晴天还给了胡蓝一张笑脸和一颗热爱生活的心灵。大学四年,胡蓝爱上了自己的学校,爱上了自己的学系,毕业後,她回了母校位育中学,当了一名数学老师,就这样,直到在南京抓逃犯时,两人再次相遇。

“你想开始就开始,你想分手就分手,你想审我就审我,可我一点也不想!我想回家!”胡蓝落泪,对著肖建刚吼。

“我不是要审你,我是请你来帮忙。”肖建刚抓住她手,事实上从下车到现在,他没放开过她。

“小蓝,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他屈了屈膝,胡蓝一把拉他,一个屈膝一个弯

腰之时,两人唇碰了一碰。

胡蓝直身就躲,而肖建刚也不勉强她,只是笑著说,“小蓝,我知道你心里有我,不然怎麽不交男朋友。”

肖建刚这个人,从小学到高中,後来到公安大学四年,他都是做班长。公安大学毕业後,他因为表现特别优异而被分配到江苏省刑侦大队,一出校门就当上刑侦队副队长,调到上海市公安总局後,又是打黑扫毒科科长,可以说,他无论是念书,还是工作,都一帆风顺,上令下行,所以他说话从来用祁使语气,而不是疑问句。

当他说“小蓝,我们重新开始”,他说“你心里有我,不然怎麽不交男朋友”,胡蓝心里并不高兴,但她性子温顺,从没和什麽人辩驳吵嘴过,挣了挣手,她问,“你刚才说要我帮忙,我能帮你们什麽忙”

肖建刚要她帮的忙让她大吃一惊,他说,“我盯了一个走私军火集团有两年了,这个集团最近在香港和东亚交易活跃,集团的头目之一是个香港人,和你的学生郭清河住在一起。”

他说到这里时,胡蓝突然大叫,“不可能的!郭倾云不会的!你们弄错了──”

郭倾云……肖建刚看著她,默念了一遍这三个字。

“不是他吗──”胡蓝楞了。

“你是指郭海舟──龙海舟──那个人是龙海舟!”她又叫起来。

她毕竟是自修过法律的,知道警务人员一字一句都绝不模棱两可,更不可能说不确凿的事情,郭倾云是新加坡人而不是香港人,更何况他和清河是亲兄妹而不是“住在一起”,所以肖建刚说的那个走私集团头目,是龙海舟,那个冒充清河大哥的龙海舟!

“你们快把龙海舟抓起来呀!”胡蓝急了,肖建刚一言不发,定定看著她。

“行动还没有开始,小蓝,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涉及任何危险,你只需要和平常一样上下班,但是,如果郭清河家出现什麽外人,或者你听说她们打算出境、离开上海,必须马上告诉我。”

肖建刚这样对胡蓝说。

“那郭清河会不会有危险郭家的人呢他们不知道龙海舟走私的事!他们会不有危险吗”

胡蓝这样问时,肖建刚很直接地答她:“不会。”

一下午加一晚上,两人就谈了这件事。

胡蓝心里有事时人就会走神,她读书时就有这毛病,所以高考才会失了水准。谈完了公事,肖建刚开车带她去了个地方,三甲港海滨。

路上经过家超市,肖建刚停车下来,买了些食品和饮料,带了车上。从浦西开到浦东,三甲港海滨在东海边,上海最东南端。他开了电台,电台里有个人打进电话来点歌,说是女朋友生日,主持人祝福他们,那人说,“我想点一首《十年》,今天是我们认识十周年的日子。”“十年啊……你们还不定下来”主持人呵呵调侃。

肖建刚把车里暖气开足,因为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胡蓝睡著了,她上车後看窗外发呆、不一会儿就倦了。

十年啊,高中三年,大学四年,毕业又两年半,他和胡蓝,认识也有十年了。

十年来,他读书、特招、毕业、调任、什麽都顺风顺水,十足受器重,但这一切,天上的父母看不到,而身边睡著的人,小蓝,小蓝,你怎麽也不跟我分享……

“我会保护你。”他握起她梦里攥紧的拳头,揉开又合起,暗暗发誓。

他对她说的其实只是冰山一角,龙海舟只是一条线,一步棋,那个走私军火集团的幕後首脑他根本还未摸到触脚。上面让他把手头掌握的全数上报,“小肖,这潭水太深了。”高高不可仰望的老首长爱惜他。

“您给我三个月,我抓龙海舟归案!”肖建刚立下了军令状。

这潭水再深他都要把它捞干净!只要抓住龙海舟,就能剥开这个集团的真面目!

然而龙海舟是香港人,英美法系与中国法律大厢径烃,他要逮捕或者拘押龙海舟,必须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违反中国法律,而且,必须一击即中,不能让罪犯有任何假释潜逃的机会。

“龙通乐活”董事长秘书的死,是个最好的切入点。

然而肖建刚没有物证,只有人证。

他的人证能指证,那个秘书小姐最後一次出现在人前是在董事长办公室加班,那天晚上龙海舟没有离开“龙通乐活”,那之後,秘书失踪了三天,随後尸体被拾荒者在附近的垃圾场发现。

鉴证和法医证实死者生前与人发生过性关系,但阴道、肛门、甚至七窍都被人用消毒水冲洗过,致使鉴证科无法检测到施暴人的dna。唯一在死者头发根里发现的一小截指甲片也证实与龙海舟的dna不匹配,肖建刚没有物证,因此,也无法申请逮捕龙海舟。

胡蓝可能会有危险,如果让她涉及到这个案子里,这个可能也许只有千分之一、甚至万分之一。

“我会保护你。”所以他发誓。

胡蓝回家看见父亲後突然起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被做父亲的大声呵斥,也同时,被她自己唾弃“自私”。

她担心父母会有危险,可清河不是最危险她那麽小,又孤伶伶一个人,如果龙海舟就是穷凶极恶的罪犯,那麽把清河留在自己家里不就能保护她要保护她!

“我就是觉得……觉得……会让你们受累……”胡蓝言不由衷,她不能泄露肖建刚对她说的任何一句话,这是,是攸关卧底的线人、第一线干警的生命安危……肖建刚严正告诉她。

“加双筷子嘛,累什麽累!再说爷爷最近也不来上海,房间空著也是空著,清河住这我们还热闹些呢!好了好了,睡觉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说!”张绪芳拉著老伴回房间,女儿眼睛都红了,做爹的那麽凶做什麽。

胡杰耀气哼哼上床睡觉,上了年纪的人其实气不得,动了气之後大半个小时都翻来覆去睡不著。

“我跟你说,那个孩子的嫂子还不知道是哥哥的女朋友对她不好,她背的书包二三十斤的,那个女的还有个男的两个大人,没一个帮她拎的!什麽鞠九十度躬看起来很有教养的,都是做给人看的!在我面前装什麽!我活了五十几年了还看不透啊!”

“好了好了,你还睡不睡啊”

“孩子挺可怜的,从小就没爹没妈,现在哥哥又这样,我跟你说,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心疼!那女的凶她我就气,好象自己女儿受人欺负!绪芳绪芳……睡了算了……明天我跟你讲……”

胡杰耀一宿没睡踏实,隔壁胡蓝也一夜没合眼。

同样失眠的还有郭清河,和异地的郭倾云。

要留言;滚滚;要留言。

不喜欢写哑巴戏;滚滚;再滚滚。

chapter 67

四月,郭倾云伤愈离开香港,回来上海。

年节里白厚儒来香港,找龙通生聊了聊,说大陆公安部最近动作挺大的,弄得他们有点被动,他来是想问龙通集团有没有兴趣,接下东南亚的盘。

这个“盘”不是一般的生意盘,龙通生当初会和李泽衍白厚儒搭上关系,是因为龙海舟一力推荐。

九七後香港黑帮都漂白了,不能漂白的也尽量把自己染得白些,“新义安”的向氏兄弟转投娱乐圈和房地产,“龙通集团”则做的是酒店和餐饮业,问题是,这两桩在香港早就饱和,而在内地和东南亚地区龙通又是个新手,全世界的黑帮都必须承认一点:当世界不复黑道,你得从白道的一根葱做起。

龙通生无法不心动,走私军火、与打理酒店做餐饮相比,实在是“九牛”与“一毛”的差异。

但他比龙海舟看得远的一点是,李泽衍这个人太狡猾。

龙通做一票不容易,货是龙通运的,从内地运到公海,卖家是龙通寻的,两方同样在公海交易,到最後收钱时,军工厂二、李泽衍六、龙通二、二六二、太不公平!

虽然不公平,可当李泽衍把这“六”双手捧过来时,龙通生却不敢接。

没有李泽衍,军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