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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云龙吟 未知 13396 字 11个月前

忽然,她腰肢猛地抬起,腰间的筒裙向下滑落,露出雪白的下腹。花苗女子从睡梦中惊醒,惊恐地瞪大眼睛,眼睁睁看着自己紫色的筒裙无形中裂成两半,l露出雪滑的身体。她双腿在空中徒然挣扎几下,然后猛地分开。

不好!程宗扬刚撑起身体,那股寒意便紧着袭来。苏荔脚踝一紧,险些被那股旋风扯走。

小魏!老吴!程宗扬放声高喊,声音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玻璃幕罩住,反弹回来。

远处的花苗女子满面惊惧,她拚命张开红唇,似乎在大声呼救,却同样没有一丝声音漏出,连她旁边一向机敏过人的小魏,也对身边的异变浑然不觉。

花苗女子的衣裙一片片掉落下来,暴露出柔滑白晰的肌肤。她赤裸的胴体悬在半空,双腿被拉成一字形,大腿根部那团滑腻的美r绽开着左右滑动,像被一根看不到的巨bsp; 花苗女子娇躯剧颤,口中发出凄厉的叫声。她眼角沁出泪花,头颈摆动着,双手拚命推搡。在她下体,娇美的蜜x却不受控制地越张越大,直到蜜x尽头柔嫩的花芯完全暴露出来。

花苗女子被一个无形的怪兽jy着,下体仿佛塞着一根透明而粗大的圆柱,一直顶到rx深处。随着圆柱的进出,她柔嫩的蜜x不住开合,蜜腔内娇艳的蜜r仿佛直接暴露在空气中,能看到蜜r每一丝屈辱的战栗和颤抖。

身体略一移动,那股y寒的气息便随之近,时刻觊觎着身边的苏荔。程宗扬只好拥着苏荔,头皮发麻地问道:这是什么是y煞……y煞……苏荔玉体不停颤抖,对那个无形的物体充满敬畏与惧音心。

程宗扬想起自己一行在山村住宿时,因为村口的草结,花苗人坚决不肯与他们一起入村。祁远当时说,村口挂的就是四煞草结,代表南荒的四种邪物。

y煞是什么东西

苏荔咬了咬牙,然后道:是一种怨鬼。怀着怨恨死去的鬼魂们,会在y气浓郁的地方聚积。它们没有灵魂,只有对生者的怨恨。每到月亮被黑暗吞噬的时候,它就会在南荒的丛林间游荡,吸取活人的魂魄。我没想到,鬼王峒的巫师能够召唤煞神。

你刚才说繁殖期——它们也能繁殖吗你见过的。苏荔脸色雪白,处于繁殖期的y煞会和它遇到的每一个雌性交媾。有时是母兽,有时是女人。在她们身上发泄过生殖的欲望之后,y煞会把卵产在她们体内……

生下小y煞

不。苏荔眼中的惧意越发浓重,是y蛛……

程宗扬猛然想起蛇彝村那些l尸。直到这一刻,自己才明白当时看到的那一幕意味着什么。

鬼王峒的使者趁夜色,用毒蝇伞炼制的毒烟控制了整个村庄,将蛇彝村屠戮一空,又用蛇彝女子的l体摆成法阵,召唤y煞。后来在途中,自己和阿葭遇到一个死去的蛇彝少女,正是鬼王峒的使者从村中带走,被y煞繁殖过的牺牲品。

白夷族那次,被用来施法的蛇彝女子腹中也怀着y蛛。难怪花苗人会坚持把阿葭的尸体焚烧掉。这一次,巫师的法术被武二郎打断,导致y煞比他预料更晚出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有半个时辰天就亮了,希望他们能支撑到那个时候。

你身上很热。苏荔拥紧他的身体,又是疑惑又是感激地说:还没有人能用自身的阳气克制y煞。

程宗扬咧了咧嘴,比武二还热吗

二郎是霸气。你的气息让人想起春天的原野,充满生机……

苏荔丰腴的胴体与他贴得更紧。程宗扬心里升起一丝警觉,这样抱着人家白花花的r体,似乎有些对不起武二那粗胚。他小心挪动了一下身体,避免碰到苏荔赤裸的肌肤。

苏荔注视着他,然后轻叹道:远方来的客人啊,你身上有太多太多的谜……

花苗女子白晰的r体被残忍地拧成各种形状,她双臂被拧到身后,坚挺的茹房仿佛被利爪扯住,左右摆动。y煞仿佛把愤怒都发泄在她身上,在她大张的腿间疯狂地jy着。花苗女子娇嫩的rx不断扩张,吞吐着巨大的阳物,蜜腔富有褶曲的肉壁被反复捅直拉平,柔嫩的花芯一直被顶到腹内深处。接着她臀r被分开,臀沟上坚硬的蝎甲向上鼓起,柔软的gd随之凹陷。

那张紧凑的r孔由小变大,浑圆地向外张开,紧密的菊纹逐渐散开,直到变成一个光滑的源洞。透明的yanju仍在用力进入,直到不堪重负的gd迸裂,滚出殷红的血珠。

花苗女子的凄叫声被完全阻隔,只能看到她痛楚而惊怕的表情。她手臂和小腿无力地低垂下来,脚踝的银铃微微摇摆,大腿仍平举着分开,股间两个敞露的rd不住变形,时而浑圆,时而狭长。她臀后的蝎甲被恶意剥开,浅银色的蝎尾像折断一样垂下,越来越长。

不知过了多久,无论程宗扬怎样叫喊,始终没有一个人听到声音。那个花苗女子就像被扣在玻璃罩中的蝴蝶,被看不到的物体疯狂地蹂躏着。她溢血的gd已经被干到和蜜x,样大小,敞露的股间,战栗的性器和蠕动的肠壁清晰地暴露出来。忽然,她蜜x深处的花芯猛地一鼓,仿佛吞下一股巨大的物体,接着小腹一震一震迅速膨胀起来。

被拧成一团的女体从空中跌落下来,下一个瞬间,程宗扬周围的空气变得冰寒刺骨,能清楚看到空气中的水分在眼前凝结成霜。

面对传说中的鬼物,即使豪迈过人的苏荔也失去了抗争的勇气,尽力将身体蜷缩到程宗扬身侧,躲在他阳气的庇护下。

这时的程宗扬早已苦不堪言,丹田中凝聚成一阳的气轮迅速消耗着自己的真阳,坚持到现在,几乎已经难以为继。

面前的细霜随着呼吸慢慢浮动,离自己越来越近。忽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程宗扬一怔,险些惊叫出来。

穿好套装的紫玫正立在门口,她弯下腰,一截光洁的小腿从裙下伸出,向后翘起,一手扶着鞋柜,一手正将一只精巧的高跟鞋套在脚上。忽然她上身毫无征兆地被推倒,鞋柜上的花瓶跌落下来,迸裂的碎片划破了她的手指,接着一个模糊血影从后撕开她的套裙,凶狠地侵入她体内。

紫玫痛叫着伸出手,白晰的臀部一瞬间被鲜血染红。

接着是阿姬曼。正在舞蹈的她被一团血影拥住,雪白的肌肤迅速枯萎。然后是凝羽、阿夕,还有乐明珠……一具具雪白的r体在自己面前挣扎着,被那个变形的血影肆意蹂躏,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叫。

真阳略一微弱,自己的神智就在不知不觉间被y煞侵蚀。

这一切实在太真实了,狭小的居室、熟悉的空姐制服、精致的高跟鞋、鞋柜上蓝色的花瓶……可正是这真

实的一切刺痛了自己。

程宗扬知道,那个世界,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程宗扬拿出珊瑚匕,手指在锋刃上一抹,将鲜血涂在眼皮上。

异状随即消失,现出眼前的凄清冷月、莽莽丛林。程宗扬抬起手,将指上的鲜血用力弹出。

嗤的一声轻响,血影冒出一缕轻烟。仿佛无数恶鬼同时嘶声尖叫,血影猛地散开,变成一股旋风掠入密林。

无形的玻璃罩刹那间消失,声音重新传入耳中。苏荔伏在自己膝上,赤裸的胴体微微战栗。程宗扬咬牙抬起手,指上的伤口仿佛结了一层细冰,鲜血凝结。

程宗扬握住受伤的手指,仿佛握着一块寒冰,禁不住浑身一抖。片刻后才勉强说道:它走了。

苏荔抬起脸,小心看着周围。接着惊叫一声,捡起散落的红绸,朝远处的花苗女子掠去。

花苗女子雪白的r体蒙上一层死亡白霜。她伏在地上,手脚以扭曲地姿势绞在一起。挺起赤裸的雪臀间,被蹂躏过的gd冻僵一样大张着,无法合拢,折断的蝎尾软垂在一旁,下体拖出一条长长的灰黑色卵带,上面涂满黏稠的液体。

第5章幽路

苏荔将折断的弯弓投入火中,目光复杂地看着武二郎。武二双手挟在腋下,挺着胸,猛虎一样的头颅怒发飞扬,目中凶光毕现。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偏偏还找不到出气的对象,二爷这一肚子的郁闷,恨不得把达古的尸体刨出来再砍一遍。

花苗女子低声唱着哀歌,小魏单膝跪在火堆前,一直等到火光熄灭,握着弩机的手指像石化一样。吴战威和易彪站在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他。

我本来想带她走。后来小魏告诉祁远,或者留在花苗。

但最终他只能带一缕青丝离开。

树梢微微一沉,谢艺抱着一个人跃了下来。

昨晚那一个时辰,程宗扬感觉比走了十天还要累,这会儿坐在地上,连一根手指都不愿抬。但见到谢艺抱的身影,他顿时打了冷颤。

凝羽怎么了

看到他也在这里,谢艺露出一丝欣慰,她没事。可能是昨天太辛苦,旧伤复发。

谢艺把凝羽交给程宗扬,然后对祁远道:我遁着你们的踪迹追来。在河岔附近看到一条龟背石铺成的小径,还在奇怪自己是不是追错了。

朱老头立刻抢过来,我就说离的不远嘛!走不了几里就是大路!十六里。谢艺温和地说道:折回去大概要一个多时辰。

吴战威瞪了朱老头一眼,害我们走了三四十里的冤枉路!要不是我,你们能找到小程子还有碧鲮那丫头朱老头看了一圈,涎着脸对乐明珠道:乐姑娘,你说是不是乐明珠连连点头,是啊是啊。

朱老头眉开眼笑,我就知道这姑娘最懂事。

云苍峰跨前一步,扶起小魏,死者已矣。小兄弟,看开些。

小魏僵硬地站起来。云苍峰拍了拍他的肩,然后喊道:收拾马匹,该上路了。

云氏商会那个叫易伟的汉子小腹被鬼战士扎了一枪,伤势最重。易彪等人用绳索结成网兜,把他负在马上。其余的伤者有些乘马,有些徒步。

乐明珠成了商队最忙的人,这丫头虽然有点笨手笨脚,似用药的手段连吴战威这种老江湖

也得说个服字。

这光明观堂出来的,还真有两把刷子。吴战威道:那一枪把老伟肠子都扎出来了,竟然也让她救过来。彪子,你的肺怎么样易彪用力唾了一口,然后挥拳擂了擂胸膛,粗着嗓子道:还成!他在碧鲮海湾被海水呛伤了肺,乐明珠不知道用什么烧成灰,和水让他喝了两天,也不再咳血。

谢艺牵着他的座骑,缓步走在程宗扬身边,凝姑娘的伤势是昨晚半夜发作的。谢某仔细探视了她的经络,未曾找到源头,只好封了她的x道。

程宗扬一听时间,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触摸着凝羽冰凉的手指,他心情沉到谷底。说起来,凝羽这种状况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但自己怎么也想不到,段强带的药片会那么厉害。凝羽戒断差不多快一个月,还受到它的影响。

沉默片刻,程宗扬叹了口气,放下凝羽的手掌,如果我们昨天干掉的是阁罗该多好。

那样,咱们就有一头白象坐了。

蜷在网兜里的感觉并不好受。但小径窄得无法容纳两匹并行,用来安置伤员的网兜无法摊开,只能侧挂在马鞍旁。程宗扬估计,凝羽的症状还需要一个多时辰,太阳完全升起才能消除。

这东西太害人了……程宗扬自言自语说道。

云苍峰神情古怪地看着凝羽,过了会儿徐徐道:我们云氏曾有一位前辈,服用阿芙蓉成瘾……

是云中客吧。谢艺道。

哦,谢兄弟听说过

云中客是游历大家。他的游记在下曾经一一拜读过。

云苍峰点了点头,先叔父无意商贾,却对旅行十分痴迷。昔日他游历山海之间,从域外带回阿芙蓉,在苑中栽培。先叔父曾说,此物一旦外传,必然流毒天下。死前遗命,将苑中阿芙蓉铲除殆尽……

云苍峰肯定是看出些端倪,但程宗杨一点也不想继续这个話题。谢艺在旁边道:云执事想必对山水也情有别钟。

云苍峰一怔,然后笑道:谢先生看得不错。老夫于经商一途,实非所长。这次走南荒,也是因为老夫对南荒景物略有所知。

谢艺却不客气,径直道:云氏肯陪我们往鬼王峒去,说到底,还是对南荒的局势不甚放心吧。也许,这里面还有六先生的意思云苍峰微笑道:和气生财,只有和气才能生财。南荒如果被鬼王峒一家独掌,我们云氏今后的生意不免大受影响。谢先生猜的很准,这确实是我六弟的意思。既然来到南荒,总要探探鬼王峒的底。若能拉拢几个亲近我们云氏的部族,那最好不过。

程宗扬呼了口气,云老哥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然云老哥这么肯帮忙,小弟一边感激,一边也免不了提心吊胆。

云苍峰笑道:大家往后便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程宗扬嘻笑道:云老哥是生意人。有句话说,亲兄弟还要明算帐呢。大家合作,各取所需,这样才愉快嘛。

程宗扬话里轻轻巧巧把把云苍峰说的一家人抹去,暗示双方是平等的合作关系。云苍峰久经江湖,一听便即明了,含笑道:正是如此,希望我们云氏能与程小哥合作愉快。

程宗扬松了口气。云苍峰虽然没有恶意,但由于云氏的势力,习惯性把自己当成投靠云氏的门客看待。但在这个世界里,自己可没兴趣再去做谁的雇员。

一道斑驳的古道出现在众人面前。路面由形如龟背的黑色岩石铺成,不知经历过多少岁月,早已凹凸不平,表面布满了裂缝和坑d。不过这毕竟是一条路,商队进入南荒后最好的一条路。

商队越过盘江,深入到鬼王峒统治的势力范围,奇怪的是一路并没有遇到多少村寨。问起朱老头,那老家伙老气横秋地说:这不都是托了我老人家的福盘江南边这些子,进去就得脱层皮……

程宗扬不耐烦地说道:老实说!

哎!朱老头答应了一声,连忙换了一副嘴脸,老老实实道:从白夷族到碧鲮,要走大路,有十几个村子。咱们不是着急吗我就领着人伙儿抄了近道。不过往鬼王峒走这条道,路上就真没村子了。原来有几个,不是鬼王峒的人给杀光了,就是赶到山里做苦力去了。

程宗扬微微眯起眼,鬼王峒究竟是个什么地方这怎说呢朱老头又是扯胡子,又是翻眼睛,犹犹豫豫道:鬼王峒也就是南荒一个部族,住在大山里头,终年不见阳光,族里人鬼模鬼样的,跟外界没啥接触。我球磨着他们大概是弄啥巫术。也就十几年前吧,突然厉害起来。

我听你说,那些战士都不是鬼王峒自己的人我瞧着不像。昨天那一帮吧,有点像……

云苍峰缓缓道:黑獠。

程宗扬笑道:我说他们鼻子上还带獠牙呢……忽然他打了个激零,失声道:黑獠程宗扬一把拉住苏荔,压低声音叫道:你们想去送死啊!苏荔面容沉静,怎么

程宗扬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昨天已经看出来了吧袭击咱们的那些,都是黑獠人!是的。

程宗扬几乎要叫出来,黑獠不是你们的盟友吗现在连黑獠人都被鬼王峒弄成鬼战士,你们还打个p啊!我们出发之前,黑獠人和鬼王峒打过一仗,被俘了很多人。苏荔不动声色地说道:按照我们的约定,黑獠会不断与鬼王峒战斗,把他们的战士吸引在山林中。我们花苗和红苗将趁这个时候,以送亲的名义进入鬼王峒。

程宗扬看了看周围,十分不放心地说道:真的就你们这些人吗我们不可能带太多人来。但只要有一线机会,我们都会尝试。苏荔忽然一笑,你放心。鬼王峒最凶猛的战士都在和黑獠人战斗,剩下的还要统治南荒这么大的土地,留下的人不会太多。

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是那个厨子报的信苏荔说过,鬼巫王身边有一个厨师是红苗人,他从送进宫殿的食物推断,看似严密的鬼王宫内,其实人很少。

听到他口气里的质疑,苏荔微微挺起胸,我们相信他。

程宗扬反驳道:他说的是活人很少吧你们不是说鬼巫王能驾驭鬼神吗说不定鬼王宫里都是会动的死人!鬼战士并不是死人,他们也需要食物。

程宗扬瞪了她一会儿,悻悻道:希望大伙儿运气够好,不要被他害死。

脚下龟背状的小径,给众人带来难得轻松,至少他们不用再拖着受伤的身体分组开路。

藤蔓沿着道路两侧蜿蜒生长,成片的灌丛甚至长到一人高,将商队淹没在浓浓的绿色中。

朱老头又在吹嘘他的神木,不过少了石刚,朱老头吹起来也有些没滋没味。

程宗扬道:咱们连海边都到过了,怎么没见到你说的比天还高的树这点路还叫路朱老头哂道:南荒

好几千里呢,从东到西要走两个多月,你这才走了巴掌大一块能见着啥往东的沼泽你没见过吧大湖呢彤云山呢程宗扬笑嘻嘻道:听着不错。要不你带我们去见识见识朱老头叫了起来,小程子,坏良心啊你!不给钱还让带路!程宗扬冷笑一声,那你哪儿来那么多p话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是做广告的呢。

朱老头仰起脸,一脸莫名其妙地说道:啥广告啥都不是。旺!程宗扬呸了一口,什么都不是!也不知道朱老头那口带汁带味儿的方言哪儿来的,说着说着就被他带沟里了。

朱老头说的没错。一连五天的路程,商队都没有遇到一个村寨。途中5了一场暴雨,一直时隐时现的象足印迹终于消失。苏荔越来越着急,按照约定,红苗人这时应该已经抵达鬼王峒。她们跟着商队绕了一个大圈,虽然有朱老头带路,给商队节省了不少时间,但她们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荒草中露出一座黑石刻成的雕像,虽然石像表面已经因为漫长的岁月而风化剥落,但那种诡异与死亡的气息,仍令人感到不安。

这些雕像是两天前开始出现的,越接近鬼王峒,数量就越多。大部分雕像类似于图腾石。一人高的黑色岩石上,表面雕刻着诡异的人脸和纹饰。还有一些雕刻成未知的动物形状,长着蛇尾的鹰隼、带翼的猿猴,甚至还有长着两张面孔的人类。

第五天起,荒芜的龟纹古道开始进入山区。两侧的山崖越来越高,也越来越陡峭,层层叠叠看不到尽头。而小径却一直向下,阳光随之黯淡,那天有一半时间,商队都行走在山崖的阴影中。

第六天,阳光终于消失了。两侧的山峰穹顶一样在空中合拢,只留下一道窄窄的缝隙透出天光。商队仿佛走入夜晚,即使在白昼,也不得不打起火把来照亮脚下的小径。黑暗中,隐约看到两侧嶙峋的山峰,如同踞伏隐藏的怪兽。

这鬼地方……算是南荒最凉快的地方吧吴战威的玩笑并没有引起太多共鸣。这里给众人的感觉与其说是清凉,不如说是y冷。

那些隐藏在黑暗的山岩散发出森森鬼气,脚厂的龟纹古道长得似乎没有尽头,一直朝地底延伸,每个人心里都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仿佛他们正走在一条黄泉路上,赶往幽冥中的地府。

这种感觉每个人都有,可连一向大嘴巴的武!一郎也绝口不提,只是不断去摸他的双刀。黑暗中,他双眼像猛虎一样闪动着幽幽绿光。每一丝细小的响动,都让他目光闪电般掠去。

别那么草木皆兵。程宗扬道:咱们是来做生意的,又不是打打杀杀,轻松点。

武二郎鼻孔里哼一声,心神仍没有丝毫松懈。凝羽脚步像飞翔一样轻盈,没有丝毫声息。那天醒来后,凝羽又陷入沉默。由于这一路离鬼王峒越来越近,众人不敢再分散住宿。一到夜晚,凝羽就悄然进入密林,直到天亮才退回。

程宗扬知道凝羽是不是愿让人见到她毒瘾发作的样子,却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帮助她。他找乐明珠商量过几次,但一听到那些药片,小丫头就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立刻把他灭口的样子。

至于小紫,她总是带着可爱的笑容,像小尾巴一样跟乐明珠忙前忙后,一路上让吃就吃,让睡就睡,一点都不给众人添麻烦。无论是商队的汉子,还是花苗的女人,都对这个小姑娘又怜爱又惋惜。

谁也不知道他们深入地下有多远,头顶最后一点光线也被崖壁遮没,他们就像行走在地底,触目所及,只有黑色的岩石和墨绿的苔藓。

祁远咧了咧嘴,在这地方住上一年,活人也变成鬼了。

武二郎冷笑道:那帮孙子可是在这儿住了几辈子了。

水流声从远方传来,这里就像另外一个世界,有尖耸的山峰,奔腾的河流,仅仅少了一样:作为生命之源的阳光。面对这个诡异莫名的世界,众人心里多少都有一丝惧意。

当然,完全不知道怕的人也有一比如乐明珠和小紫。

这两个丫头更像是来旅游的,刚开始乐明珠东张西望地好奇,小紫兴高采烈地解释。后来乐明珠看累了,两个人就开始玩猜谜语。

有一条狗,从一棵树上爬过去,然后就不叫了。为什么呢小紫想了一会儿,不知道。

乐明珠笑嘻嘻道:因为过木不汪啊。

什么是过木不汪

就是……我再给你出一个谜语吧!小豆子和小包子打架,不小心把小包子杀死了,猜一种食物。

小紫又想了一会儿,不知道

笨死了。是豆沙包啦。

小紫最喜欢吃豆沙包了。小紫高兴地说:我喜欢吃红豆沙。乐姐姐喜欢哪一种我也喜欢红豆沙。咦,你们不是总在海里吃生的吗小紫在鬼王峒吃过啊。萨安叔叔做的豆沙包最好吃了。

真的吗乐明珠瞪大眼睛,鬼王峒有豆沙包可以吃吗小紫用力点了点头,萨安叔叔做的豆沙,含到嘴里就化了。甜丝丝的,放了好多蜂蜜。

乐明珠使劲想着豆沙入口即化的美味,口水险些流了出来。

苏荔忽然道:小紫,鬼王峒还有多远我不知道。小紫说:不过看到一座尖尖的山峰就到了。

程宗扬倒抽一口凉气,看着黑暗中那座刀锋般的山峰。

巨大的黑色山峰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很难想像,在地底深处会有足够的空间容纳这样庞大的山峰,即使白夷族那座美女峰,也仅仅有这座山峰的一半。

弧形的山峰宛如犀牛的尖角,或者一柄弧月弯刀。尖锐的峰顶仿佛要刺破天空,劈开这无尽的黑暗。

山峰底部遍布着蜂巢般的dx,黑沉沉看不到丝毫光亮。峰上光秃秃的岩石,让人怀疑这里能有生命存在。

几个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着同样的疑惑:这里就是南荒人闻之色变的鬼王峒吗

谢艺叹道:谢某原以为鬼王峒会是一座建在山峒间的村寨,未曾想到地下还有如此奇观。

云苍峰神情很专注,显示出与他那位叔父同样的兴趣,此处不见阳光,更没有飞禽走兽,鬼王峒的人多半是以苔藓蚯蚓为生,与老夫以为的生食血r大相迳庭。

祁远抽了抽鼻子,有柴火气。

吴战威笑道:老四是属狗的,鼻子最灵。看来鬼王峒的人也用上火了。

祁远抹了抹脖子上的汗水,讪笑道:不瞒你们说,老祁这心一路都在嗓子眼里吊着。我还球磨着鬼王峒到处都是死人,隔几十里都能闻到尸臭味。

程宗扬道:怎么老祁遇到过

可不是嘛。有年我跟商队过一个村子,正赶上村里受了灾,拿活人祭祀。都走出上百里,身上的

臭味还没散,弄得我们几天都吃不下饭。

程宗扬道:我看,鬼王峒的活人也不多。

程宗扬从未接触过如此浓郁的死亡气息,即使伏尸数万的战场,也不像眼前这座山峰,每一个dx,每一道石缝,都散发着浓浓的死气。只有长久不断的,才能让这里浸满死亡的味道。

好在鬼王峒对尸体的处理还不错,空气中并没有腐尸的臭味。倒是自己太阳x上那处伤痕,像久渴的鱼儿游入大海,持续不断地汲取着常人无法察觉的死亡气息。

在遭遇y煞那晚几乎耗尽的真阳重新汇聚,眼目变得清明,头脑也清楚了许多。程宗扬精神一振,喝道:老四!把商馆的旗号打出来!成!祁远取出旗帜,悬在鞍侧。

这边易彪也准备打出云氏商会的大旗,却被云苍峰止住了,他微微一笑,说道:眼下咱们都是白湖商馆的伙计。程兄弟是商馆的执事,我是帐房先生。至于谢先生,就委屈做一回杂役吧。

谢艺微笑道:好说。

商队这边安排停当,花苗人却遇到一点麻烦。乐明珠很痛快地披上盖头,继续当她的新娘,麻烦的是武二郎。他执意要混进花苗人的队伍,跟苏荔她们一起行动。但武二生具异相,头颈的虎斑怎么也遮不住。他跟花苗人一起,活像一头猛虎挤到小白兔队伍里,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最后还是程宗扬和云苍峰出面劝说,二爷才不情不愿地与苏荔分开。

道路两侧出现两行高大的图腾柱,柱上狰狞的图案刻迹尚新。隐约能听到一根石柱后铁凿在石上敲打的叮叮声。

程宗扬把散开的头发束好,朝凝羽摆了摆手,然后大步走过去,客气地揖了一礼,笑道:请问……

那个人佝偻着身体在岩石上雕琢着,似乎没有听到他的问话。

程宗扬提高声音,请问……咦

那人穿着一件灰色的袍服,不知道多久未曾洗过,已经肮脏不堪。虽然从背后看不到他的面貌,但头顶那个胡乱盘成的发髻,完全是六朝人的妆束。

他回过头,用清晰的声音说道:把右面第七把凿子给我。

第6章鬼峒

程宗扬做梦也没有想到,进人鬼王峒遇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一名六朝人。

石柱下只有一根很暗的火把,那人看起来很普通,甚至有些邋遢,他接过程宗扬递来的铁凿,低下头继续雕刻石柱,专注的神情就像在雕刻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对身边的商队视若无睹。

奴隶程宗扬首先推翻了这个猜测。奴隶也许会很驯服,但没有任何一个奴隶会像眼前这个人一样专注。

工匠鬼王峒会从六朝请来工匠雕刻他们的图腾柱

那人专注的神情使程宗扬生出一种怪异的感觉,眼前这个人一像极了一位艺术家。他冷漠的外表下,有种近乎疯狂的认真,仿佛将生命完全倾注在自己的作品中,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随着铁锤的敲击,铁凿在粗糙的岩石上熟练而精确地移动着。石屑纷飞间,一条优美的曲线渐渐浮现。

那是一个女子赤裸的躯干。她昂着头,高耸的乳峰向前挺起,曲线玲珑的腰身向下弯曲,只是背脊扭曲的角度十分不自然。

那位专注的工匠停下来,用手指擦去石粉,仔

细审视刚雕刻出的纹路,然后重新举起铁凿。

一只巨大的兽爪出现在女体背部,与女体不自然的扭曲完全契合。接下来石匠雕出女体的臀部,他雕得十分认真,也十分精细,甚至连性器的细节也一一雕出。在他锋利的凿刀下,冰冷的岩石仿佛变得柔软,似乎能触摸到那具女性r体诱人的弹性。

工匠完整地刻出女性身体,却在臀部曲线边缘留出一个缺口。他冷静地移动凿刀,石屑纷纷飞出,程宗扬心跳也越来越快。

一头巨大的怪兽在凿刀下出现,它昂起头,利爪按住女性柔美的腰肢,充满动感的身形似乎还在奔腾咆哮。

接下来,石匠从怪兽身侧雕出一根长长的物体。简洁的线条笔直向前,越过女体臀部的缺口,向内延伸,最后没入女性张开的性器中。

这根石柱有四个面,上下分为八截,石匠完成的仅仅是最下面的一幅,其他仍是空白。石匠专注地修饰着自己的作品,已经磨秃的铁凿在他手中就像是画家手里的笔,在岩石上精确地勾勒出图案。

越来越多的细节浮现出来。征服那个女性的并不是怪兽,而是一个威武的男子,他骑在怪兽背上,一手握着长矛,一手举起,征服者一样骄傲地挺起胸膛。

在他的坐骑下,那具女体顺从地挺起臀部,用她柔软的性器抚慰着征服者手中冰冷的长矛。

粗糙的岩石上,似乎能看到女子唇角的抽动,那张丰满的臀部仿佛从岩石上挺翘出来,在征服者的l+ru下颤抖。

程宗扬猛地退后一步,心头突突直跳。从未有哪具雕像能带给自己如此强烈的震撼感。冰冷的岩石在石匠雕球下被注入生命,自己就像亲眼目睹了画面上真实的一幕,如同实质的冲击使他背上都是冷汗。

看到程宗扬失魂落魄地回到队伍,凝羽反手握住刀柄。

程宗扬定了定神,简短地说了一个字:走。

乐明珠什么都没看到,扯起盖头一角,着急地问:怎么了怎么了嗯!小紫认真点了点头,我不知道

喂,乐明珠踢了他一脚,怎么了一程宗扬吁了口气,没什么。

回过神来,想到被一具雕刻吓成这样,程宗扬自己也觉得可笑。只能说,那个来自六朝的工匠工艺太精湛了,整个过程中,他的手没有任何颤抖和犹豫,把全部心神都放在雕刻上,每根线条都一样精确和仔细,从头到尾没有任何错误。

能把精力集中到这样的地步,简直是可怕……程头儿!祁远在前面喊道。

道路在一道鸿沟前终止,头顶的山峰布满蜂巢般的d窟,外面悬着一座粗藤结成的吊桥。黑色的河水在火把下缓缓流动,d窟内隐约能看到鬼战士强健的身影和他们箭矢反s的寒光。

程宗扬吸了口气,放声道:我们是白湖商馆的商人!阁罗大人的朋友!等了差不多一盏茶时间,吊桥带着巨大的响声从空中落下,溅起一片尘土。

众人一个个张大嘴巴,看着眼前的世界。

一条狭窄的峡谷出现在他们面前,山峰内部几乎被数不清的dx掏空,两侧崖壁布满了不同形状的d窟,密密麻麻一直延伸到头顶看不到的高处,让程宗扬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蚂蚁,不小心钻进一块巨大的面包或者奶酪里面,面对着d窟组成的迷宫。

面前的鬼武士披着坚硬的犀甲,额头的鬼角又粗又硬,显然比废墟中遇到的那些鬼战士资历深得多。他沉默得像一块岩石,无论祁远怎么变着法儿的套话,都像没有听见一样一言不发。

程宗扬比了个手势,祁远才想起来这些鬼武士舌头都少了一截,只好讪讪地住了口。

一个像猿猴一样的影子从d窟内钻出来,翻了个觔斗,落在祁远牵着的马匹前。马匹受惊地灰了一声,耳朵竖了起来。那个猴模猴样的家伙向前一扑,做了个凶恶的鬼脸,马匹惊惧地扬起钉着铁掌的前蹄,祁远连忙拽住辔头,连声喝止。

猴子泥鳅一样闪到一边,发出恶作剧一样的尖笑。带路的鬼武士低沉地吼了一声,指了指商队。

看样子这才是来接他们的人,程宗扬站出来一拱手,还没有说话,那只猴子便窜到他面前,瘸着腿围着他东瞧西瞧。

那家伙身材瘦小,还不到一米四高,脑袋却极大,手臂和面孔都长着浓密的毫毛,看起来三分像人七分像猴。它不仅跛了一条腿,脖颈还有一处拳头大的伤口,伤处肌肉已经腐烂,能清楚看到血管在腐r间一鼓一鼓的跳动。

你们是北边来的商人我是弥骨阁罗大人的仆人。你们商队马匹很多。阁罗大人吩咐弥骨来接待你们。弥骨很久没有吃过马r。阁罗大人给你们安顿了宾客居住的地方。

他语速极快,常人说一句话的时间,他能说两到三句,中间几乎没有停顿。

程宗扬根本c不上话,正被他几件事交叉来说的语法弄得头晕,那猴子眼睛忽然一亮,哈哈,这是小紫吗小紫露出天真的微笑,弥骨阿叔。

弥骨伸出湿答答的舌头,在嘴唇上舔了一圈,处女的香气真好闻。你旁边的是花苗人吗你要成为鬼巫王大人的女人了。弥骨听说她们送来鬼巫王大人的新娘。弥骨也能尝尝小紫和花苗女人的味道啊。

弥骨飞快地说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吵闹。

那名鬼武士把商队交给阁罗的手下,却要把花苗人另外带走。武二爷肯和苏荔分开,已经给足云苍峰和程宗扬面子,这帮孙子竟然得寸进尺,顿时让二爷火冒三丈。

他横眉竖眼双手抱在胸前,一边拿肩膀去挤比他矮不了多少的鬼战士,一边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孙子!你再挡着试试!鸡巴长头上,充什么大个!有种放马过来!二爷不把你黄子挤出来,就是你养的!鬼武士神情木然,对他的挑衅无动于衷。

弥骨前蹦后跳,看得不亦乐乎,大个子是你们的人漂亮的花苗女人。很久以前虎族就离开南荒。你们是阁罗大人的客人。弥骨崇拜传说中虎族的勇士。她们是鬼王峒的奴隶。弥骨喜欢花苗的女人……

弥骨颠三倒四的说着,让程宗扬恨不得把他的舌头打个结,叫他别说得这么玩命。

阁罗在哪儿!眼看武二就要开打,程宗扬好不容易从弥骨说话的空隙里挤出一句。

弥骨七缠八绕说着,意思是阁罗有事,他们来到鬼王峒,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便休息,晚些时候会来与他们会面。

就说话这会儿工夫,另一边的局势已接近白热化。武二郎挺起胸脯,开始拿他的胸大肌跟对面的鬼武士较劲,一副存心找事的模样。

这会儿连苏荔也没用了,她

几次去拉武二郎,可她越拉武二越来劲,连拳头都亮了出来。程宗扬看得清楚,那家伙双刀都掖在腰后,反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这厮肯定是存心来鬼王峒大闹一场。什么计策谋略、指挥若定,二爷根本不n这一壶,一开始就是奔着大开杀戒去的。

进入鬼王峒时,众人都把兵刃收了起来,这会儿易彪、吴战威等人眼看着情形不对,有意无意地往马匹旁边靠。

弥骨不时龇牙露出鬼脸,显得十分兴奋。程宗扬手心里都是冷汗,再怎么说这里也是鬼王峒的地盘,贸然动起手来,武二痛快了,自己这二、三十个人就麻烦了。

武二郎目露凶光,恶狠狠推了鬼武士一把。那名鬼武士身体纹丝未动,瞳孔却猛地一缩,变得血红。

让不让路!武二郎勾着头,口水直喷到鬼武士脸上,一手朝鬼武士肩头拨去,另一只手却悄悄伸向背后,反握住刀柄。

程宗扬急忙回头朝凝羽使了个眼色,让她拦住武二郎。进入鬼王峒之前,凝羽重新戴上面纱,一直紧贴在他身后,见状正准备出手,一个瘦长的人影忽然挤到武二郎和鬼武士之间。他按住武二郎的手肘,笑呵呵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云苍峰挡住武二郎拔刀的手臂,武二郎却不领情,他额角的虎斑暴跳几下,右掌握拳,蓄满力道的拳头便待挥出。

武二郎手臂刚一抬,就被一只手掌轻轻巧巧拦了下来。谢艺斜身挡在武二郎身前,一手在背后按住他的拳头,朝弥骨从容笑道:花苗的朋友是和我们一同来的,如果方便,能否安排在一处弥骨眼珠转了片刻,龇牙朝鬼武士叫了几句。那名武士这才退开一步,然后沉默无声地退入黑暗中。

一场危机化于无形,众人都偷偷抹了把冷汗。武二却瞧着谢艺的手掌,良久才悻悻收回拳头。

马匹可以放在马厩里。你们住的地方很大。阁罗大人说程商人是他最好的朋友,有奴隶照料马匹。应该受到贵宾的招待。小紫住过那里。弥骨钻进一个dx,又露出头来催促他们,快!快!程宗扬一脸苦笑,弥骨说话的方式真让人受不了。眼下已经进了虎x,总要摸摸老虎屁股再说。

有劳了。程宗扬把黑珍珠的缰绳递给凝羽,当先跟了过去。

山腹内光线很暗,空气倒不觉污浊。不时有星星点点的磷火随着气流飞来,在d窟间无声地飘过,给众人身上留下幽暗的光影。

不知山里是否有水脉通过,d窟显得很潮湿,岩石上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弥骨的影子在黑暗中时隐时现,瘸着一条腿还走得飞快,似乎不需要任何光线就能在这里生存。

蜂巢一样的dx像迷宫一样交错连结,分出无数岔道。越往下走,程宗扬一颗心就越往下沉。黑暗中似乎有无数眼睛在窥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即使以自己粗浅的觉察力,也能感觉到这段路经过了两道关卡。只不过弥骨在前面带路,没有人出来阻拦他们。

弥骨破着腿往前窜了几步,又突然跳回来,你们胆量真大。这是花苗女人的脚铃吗很多人第一次来到这里都会害怕。声音真好听。

商队从白龙江口走到这里,活下来的都见惯了生死,即使真有惧意,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程宗扬揉了揉额角,笑道:我们是来探访朋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