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砖红瓦绿 漂亮格子 4198 字 11个月前

天特地穿了一件白衬衫,在镜子面前照了又照。很满意!他目的是很明确的——他要参加全市统一的一诊考试。学名:第一次全市统一诊断考试。也就是教育局为高三学生制定的来应付高考的小把戏。目的是为了让高三学子提前适应高考,热热身,进入状态。高考的时候多出几个清华北大的,这整坐城池,都会受到动摇,新闻媒体宣传一下,一可以发展旅游行业,二可以把邻近城市的学生吸引过来。简单点说就是发教育的财。只可惜流年所在的这座城,工业旅游业倒是非常发达,惟独教育是年年在全省“赶鸭子。”倒是很多本地的家庭把自己孩子往外送,自己多掏钱就多掏钱,简单点说就是失教育的财。

流年来到学校门口常吃面的小面馆,看时间才8点。心想“8点半考试,这怎么人都没有,那几个他妈心理素质太好了,一点也不慌。”自己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牌子,最后决定了,大声吼道:“老板,一碗牛肉面!”这声音把其他正吃面的同学都震动了。纷纷扭头过来,一位经常和流年等人一起游戏的学弟嘴里叼着半截面跟流年打招呼说:“哟!流年哥现在才来,刚才花哥都在呢,刚吃过不久,买了笔就进去了。”流年坐下说:“凤仙花这么早就来了?有病!从来没见他比我还早过。”那学弟纳闷:“诶!流年哥,今天不是你们考试吗?”流年:“啊!莫名其妙。”学弟同志更莫名其妙:“那你……还……吃面。”流年不解:“吃面怎么啦?”学弟同志恍然大悟:“噢,我知道了,早就听说流年哥语文一流,晚去点也没关系。”流年得意:“那是!”说完又觉别扭:“等等,什么……什么晚了?”那学弟双手端起碗向嘴里灌了口汤才说:“刚才花哥说了,8点考试,要……”就见流年往学校里飞奔。学弟同志望着流年逐渐远去的背影:“要……要早点进去。”女老板端着个托盘,上面一碗刚煮好的面,热气腾腾,香味四溢:“谁叫的牛肉面,谁叫的牛肉面……”

流年飞快地冲进学校,在门口的分班牌子上慌慌张张找自己的考室,然后一溜烟朝着楼上大跨步子,嘴里还骂:“今天他妈撞鬼了。迟到不说,弄个考室还他妈在顶楼。”流年从来没有撞过鬼,他也不相信这世上有鬼,但是很不幸,今天他确实是撞上了。流年闷头向上冲,冲着,冲着:“哎呀!”这是两个声音同时发出来的。一个不是流年的声音说:“谁谁谁,跑什么跑,慢点,要看路,撞我头了。”流年捂着头睁眼一看,心想:“完了。”吕副校长痛定以后望着眼前这个学生用歉意和害怕的眼神胆怯地注视着自己。不经意之间就觉得自己崇高了不少,挺了挺腰,清了清嗓子问“哪个班的?”流年心里嘀咕着:“这吕副校长兼德育处主任,专门掌管学生的受罚处分大权,今天把他老人家得罪了,这剩下的日子还不真成了名副其实的地狱,得老实。”说:“高三3班。”吕副校长拿了个本翻了翻又问:“说说你班主任叫什么?”流年想了半天,确实想不起来林sir叫个什么,小声胆怯地说:“报告吕校长(流年知道这个时候是需要奉承的,所以把副字给去掉了。)由于我们班主任平时跟大家比较随意,所以都忘了他叫什么了,就知道他姓林,大家都叫他林sir。”吕副校长摇摇头,有点小生气:“你看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读书读得来自己老师叫什么都闹不清楚,你说你还读什么书。”流年

不敢还嘴一个劲地模仿电视上的清朝太监面对老佛爷说话只有点头称是。吕副校长越说越气,平时就被学生气惯了,加上始终转不了正,心里一直郁闷,今天借此发泄:“我再问你,今天高三是不是一诊考试啊?”流年还是不敢抬头:“嗯,对。”吕副校长冷笑:“哟,你还知道啊,几点考?”流年借余光观察吕副校长的脸色,没见好转,连忙把余光都收了回去:“8点。”吕副校长看了看表:“现在几点?”流年心想:“明知故问,看了表还问我。”嘴里只有说:“应该8点10分了。”吕副校长神气的很,把带表的左手伸到流年面前还大吼:“你自己看,应该什么啊应该,都8点20了。”流年仔细看了看那支表,觉得这里一定有猫腻。吕副校长不是想让流年看时间,重点是要看那表,卡西欧才出的新款,还是运动型的。吕副校长接着说:“两个小时的考试,你迟到整整20分钟,你还考什么考,还有必要考吗?”流年就一直搞不懂老师们为什么总是爱问这样的问题,流年能说没必要考吗?因此流年予以沉默。只是不知道吕副校长还要训多久。再这样下去,就不只迟到20分钟了。眼看今天就被这怨气缠身的吕副校长缠上了,从楼梯口走上来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流年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流年。流年直起身子,身体前曲45度:“张校长好。”校长报以微笑回说:“你好!怎么没上课呢?”原来从张校长走上来的位置有个墙角,而吕副校长正好站在墙角里,所从张校长的角度,刚好看不到他。流年吱吱唔唔正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吕副校长从墙角里蹿了出来,指着流年对张校长说:“这个学生太不象话,考试迟到不说,风风火火,还把我头给撞了。我介意,今天就停他一天课,让他回家好好反省反省。”流年听后吓坏了,这要真这样给办了,回家怎么交代啊。自己又不敢吭声,这种一切都被别人掌握的感觉实在痛苦。张校长打量了一下流年,依然微笑着说:“这位同学啊!在上学的时候偶尔迟到不算什么,但如果在建设人生当中的一次迟到,就可能耽搁你的一生啊。高三的吧,先去考试。这点事,也不至于就停课。你上学是父母给了钱的,你有权力上课的。去吧。”流年如蒙大赦,心里那个感激啊,真是语言形容不了,就想抱着校长哭一场。再次深鞠一躬,这回身体是前曲了90度:“谢谢张校长,吕副校长的教育。”流年把吕副校长的副字说的格外的清楚。然后向自己的考室飞去。大家都说校长都是亲切的和蔼的伟大的。而副校长或是主任都是在背后挨骂的。流年今天算是体会到了。

流年冲进考试,领了卷子,凭借良好的基础知识,很快做好了前面的题。眼看就要逼近作文了,却被一道题拦住了去路。这题精怪,要求结合生活写一幅对联。流年左思右想了好一会。终于,提笔写下:

上联:势利小人,没德没品没文化,三无产品。

下联:坦荡君子,有情有义有涵养,国际认证。

横批:请勿共置。

更新时间:2009914 14:48:32字数:2849

老刘有点不好意思:“嗯……是有……有问题,不是……不是太严重,但如果不解决,就非常严重。”

“你说林sir找我们几个什么事儿啊,这几天没犯什么错误啊

。”流年一边拉拉链一边问。墩哥在做分析:“今天一诊考试成绩出来了。多半又是我们几个在最后垫底,肯定找我们谈话。”流年呆了会儿说:“不对啊,我考试下来感觉挺好的。”墩哥想了想:“我觉得这事儿蹊跷的很,不会是劝我们退学吧,或是留级,以免给学校拖后腿。诶,我听说啊,有学校这么干的。什么上不了本科线的,一律留级。”凤仙花发着短信骂:“操!要这样,我就直接把学校给炸了。”杀手“呵呵……”笑了笑说:“先别在这瞎猜了,一会儿不就知道了吗?还动不动就把学校炸了,炸药钱你有吗?”

林sir翘着二郎腿看着眼前这张让他摸不清头脑的成绩排名表。皱着眉头就是想不明白。一阵敲门声,林sir把放在桌上的脚放了下来还说:“进来。”就见流年四人畏首畏尾一个接一个地钻了进来。流年首先发问:“林老师,什么事啊?”林sir指了指旁边那些空着的塑料板凳:“一人抬一根过来,坐着说。”凤仙花给大伙递了个眼色悄悄地说:“诶诶诶!从来进办公室没让坐的,这回肯定不是坏事。”墩哥也轻松不少直点头。

林sir扫视了一圈,见一个个嬉皮笑脸:“笑什么笑,没坐过是吧,严肃点,这办公室呢!”众人收起笑容,立刻挺直了腰。林sir拿起那张成绩单,又挨个看了一遍:“我问你们,这次的一诊考试,是不是合伙作弊啊?”话音刚落,四个人你看我,我望你。弄得四头雾水。墩哥脸上立刻表达出了他无辜的情绪:“没啊,林老师,我们四个考室都是分开的啊。”林sir半信半疑:“就没用手机或其他工具?”流年有点乐了说:“嗨!林老师,根据你对我们的了解,你觉得我们会在乎一次诊断考试吗?你觉得我们会冒着考试作弊被抓,然后接受处分的危险就为一次诊断考试吗?你觉得我们会认为这样一次诊断考试的成败就能够影响我们的以后吗?”流年迅速用这样排比加反问的句式来增强他说话的强调性。林sir听完紧锁眉头,轻轻地摇了摇头:“不会!”四人一齐拍了下手:“嗨!这不就结了!”刚要起身离开,墩哥都在和杀手开始讨论晚饭的事了。林sir大吓一声:“坐下!让你们走了吗?真是要毕业了是吧,啊!越来越不像话。我事还没说完呢。”大伙又坐下,凤仙花笑着说:“林老师,您继续,继续,啊。”林sir又看了看成绩单,定了定,说:“这回你们四个考得都非常好,都进入了本科线,但根据你们以往的表现。我才觉得你们是作弊的。但是我向其他科任老师了解以及我的观察,你们这段时间,确实认真了许多……”四人听了“呼”地就蹿了起来,互相祝贺,相互拥抱。林sir一拍桌子:“干什么,造反啊?才多少点分,就得意啦!我告诉你们,这还不能满足高考,你们才刚跨过本科线,危险得很,还要努力。嘿,夸你们几句就蹦起来了。还真是有点阳光你们就灿烂,有点雨水你们就要泛滥。小样,也不瞧瞧自己那德行。”流年还高兴呢,对林sir说:“谢谢林老师,我们保证,在今后的冲刺阶段,只会越来越好,您放心吧。”其他人也跟着流年附和。林sir意味深长叹了口气:“要真这样才好啊!我建意你们四个啊!从下星期起,晚上在学校上晚自习。”四人那高兴劲还没过呢就听到这噩耗,都纷纷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家里好着呢。”林sir瞪了几个一眼,又吓道:

“什么不用了,在学校有老师,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请教了。那对学习多好啊。这样才能使你们的成绩有更大的提高嘛。不来的,也可以,我只是建意(四人听到这长疏了口气),但是请你们家长给我打个电话。”四人听了把刚疏出的气又吸了回去,每人脸上都长了一只苦瓜,四人合力叹了口大气:“哎……”

今晚是流年第一次在高中上晚自习,在座位上横着坐也不是,竖着坐也不是。心里在想着目前正在播放的《天下足球》。四周安静得出奇,墩哥正拿着一张英语报苦读,希望能从里面获取那24个字母的奥意,凤仙花的处境跟流年差不多,也是在板凳上辗转反侧。杀手可专心了,已经沉浸在数学那博大的世界中去了。讲台上坐着教英语的周老师,拿了份报纸打发时间,偶尔给上去请教的同学讲解一下。流年向老刘扔了一团纸,把老刘从历史中拉回了现实,小声问:“嗯,干嘛?”流年也小声地说:“有没有杂志或报纸,最好足球方面的?”老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