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守护 维尼柴 2507 字 11个月前

洪流,汹涌澎湃,如同一只狰狞可怖的魔鬼,她固执地将其封死,用单薄的双肩阻挡着与外界的交流。

最后林曦也没能从她的嘴里翘出什么所谓的事实真相,只能眼睁睁地任由事态的发展,无奈地叹了口气,要知道,如果林暮什么也不说,她根本不能帮她去劝苏青涵什么,因为连她自己也无法认可她的做法。

终于到了开庭那一天。

林暮很早地就到了法庭,这场官司她势在必得,现在所走的不过是一个流程,对于结果她从来都胸有成竹,只是唯一让她担心且介意的,是会伤害到那个人。

苏青涵是临近开庭的时候才赶到的,她身穿了一件暗红色的皮质外套,内里是镂空花纹的白色衬衫,下搭黑色西装裤和高跟鞋,冰冷漠然的眼神扫了一眼全场,就安静地坐到了旁听席里,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分享给林暮。

林暮握着纸张的手指紧了一紧。

相关人员落定,法庭就开始了,周宗明被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带了上来,他两手押在背后,带着厚重冰冷的手铐,长达五年的牢狱生涯,已经让他原本俊朗慈目的容貌变得面目全非了,光秃秃的头顶,深凹陷下去的眼眶,未剃干净的胡渣,无一不在显示着牢狱的艰辛与磨折。

他用哀求与痛苦的眼睛看着苏青涵,让苏青涵原本波澜不惊的眸子里闪过无限的内疚和疼惜,而目光落在公诉人席上的林暮时,却充斥着锐利、不甘与仇恨。

这场诉讼官司持续了近三个小时,虽然苏青涵请的律师是整个松琦市数一数二的,但毕竟周宗明证券幕后交易的证据确凿,只能为他尽力减缓刑罚,最终法官判定为有期徒刑七年。

周宗明已经不是年轻的小伙子了,他老了,五年的牢狱的之苦已经让他油尽灯枯,如果再加上那些刑罚,他的所有人生都要断送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了。

所以他什么尊严也不顾了,近乎歇斯底里地冲着苏青涵叫喊:“青涵!你不是答应叔叔你会救我的吗?我是冤枉的啊,冤枉的!”然后就被工作人员拖出了法庭。

苏青涵目送着周宗明的离去却无能为力,连自己家人都无法保护的无力感让她满心戾气,她血红着双眼走到林暮身边,失去理智的她抬手就是一个巴掌,力道之大让措手不及的林暮踉跄地后退了几步。

“现在你满意了?”苏青涵用力地抓握着林暮的双肩,高跟鞋的高度让两人的距离近乎持平,她眼底完全是崩裂开来的仇恨,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林暮!我恨你!我永远也不会再原谅你!”

比被禁锢抓握所带来的身体上和脸上的疼痛更厉害的,是残酷语言的攻击,是苏青涵眼睛里毫不掩饰的厌恶与仇恨,它们好像,无数只从黑暗的草丛里扑蹿出来的野兽,疯癫猖狂地撕扯着林暮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再毫无顾忌地扔向无尽的深渊。

有腥甜的血气从胃里往上涌出,林暮强行将它们压下去,她熟视无睹苏青涵的仇恨与愤怒,哑声道:“青涵,我要先回加拿大一趟,大约一个礼拜就回来,我们回来再说。”

苏青涵只是冷笑了一下走开了。

林暮往门外走,临近门口的时候,突然胸腔里传来一阵剧痛,让她的脚步顿了一顿,早已在外面守候的司机赶紧过来搀扶她,担忧地问:“林小姐

,您的身体……”

“咳咳……我没事。”林暮捂嘴平复了一会呼吸,她面色冷如冰霜,眼神空洞无光,低头进了车厢的后座,淡淡地说:“去机场吧。”

从车窗向外望去,广垠的天空里布满了黑压压、密不可分的乌云,层层叠叠地堆积在一起,仿佛将整座城市都笼罩在灰色里。

林暮靠在车座椅背上,疲惫地闭上了眼。

一切都结束了,再怎么样,都不会再糟糕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朋友来上海,陪她逛了一整天,晚上喝了一点酒,回来急急忙忙写了一点点。

抱歉啦,明天继续。

第24章崩溃

苏青涵在押送室门口微微犹豫了一下,转动了门锁进了门,就看到周宗明一脸颓然和绝望地坐在长桌的另一边,心中的歉疚、无奈、痛惜都快满溢出来。

她打点过押送室这边的人,在周宗明入狱之前,允许她和他单独相处一会儿,毕竟再次进去,下次能亲眼见面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如果说林暮曾是苏青涵生命里的阳光,那么周宗明就是那个重新给予她生命的人。

他接替了父亲和母亲的位置,在她以为自己就要堕入黑暗的时候,重新又给了她一个家,他的温和、慈爱,在那些年她孤苦无依的时候,给了她最大的温暖与庇护。

他是宛如父亲一般大山的存在,他是她生命里最为尊敬的人。

他曾拯救过自己,可是如今,她却救不了他,只能任由他在那冰冷可怖的牢狱里,度过接下来的人生。

浓重的愧疚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周叔叔……对不起。”苏青涵走到周宗明的身边坐下,低垂着头,好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女孩。

“这一切都是玩笑对不对?我明明已经要出狱了,怎么可能又会进去呢?”周宗明突然间抓住苏青涵的肩膀,摇晃着对方的身体,不停地询问着:“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你说过要把我弄出来的,苏氏集团那么有钱,怎么可能救不出我呢?”

肩膀被不小的力道抓着,挤压的有些疼痛,苏青涵看着狰狞着脸、不断质问着她的周宗明,心里不知怎的有点恐慌,这样的姿势不太雅观,她从未见过他这样一面,不是记忆中的温文尔雅,体贴入微,而是粗鲁的、暴戾的。

“周叔叔,您先冷静一点。”苏青涵摇了摇头,晃去了心中略微不适的想法,周叔叔都已经这样了,换谁都受不了,她怎么还能去计较风度仪态的问题,她顿了顿又哽咽着补充道:“您的罪责证据确凿,法院已经敲定了,不过您放心,我会打点监狱那边,尽量让您过得好一些,不会有人欺负您的,等您的表现再好一点,我就可以帮您申请缓……”

“不要!”苏青涵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宗明打断了,他松开了苏青涵,声音歇斯底里,仿佛有魔鬼从他的喉咙间钻了出来,“我不要在监狱!我已经受够了那种没有自由的生活!”

看到周宗明抱着头撕扯头发痛苦的模样,苏青涵也于心不忍,她强忍着眼眶的涩然,努力平静了自己,问出了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可是您到底是为什么要做那些事呢?那是犯法的啊……”

一语出,周宗明停止了手中的动作,转

过头来直勾勾地看着苏青涵,苏青涵被他那双黑亮尖锐的瞳孔盯着,那里有毫不掩饰的欲|望,心里的不安逐渐放大,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