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1)

邪平时做饭的习惯重新买过,以及卧室里的床单、被罩、枕巾、床头灯,家居服、拖鞋……

到最后,看着满满两车的东西,吴邪伸出食指挠了挠头,问:“诶,你带钱了吗?”

“……”

最后结账一共花了2523。14,张坤掏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连毛儿票都算上也才凑够二百多……连零头儿都不够。

“对不起……我能不能回家拿一趟?”

“额,那您请尽快,我们快关门了。”

“十分钟,可以吗?”

“可以可以。”

吴邪一脸抱歉地看着张坤跟服务员交涉,然后浅浅的一笑算是对目前的状况深表歉意,最后再看着张坤风一样的狂奔出去,算了算路程,暗暗想着:要是这货真能十分钟就回来,明天就能到国家田径队给他报名去了。

这个时间的超市已经没什么人了,吴邪一边靠在柜台上等一边拆开刚买的零食开始吃,反正那二百多块买几袋零食还是够的。

这时,负责结账的小姑娘却笑着说:“小三爷,您要不要一边喝茶一边等?”

“哟,认识我?”吴邪把手里的薯片往她那边递了递。

小姑娘忙摆摆手道:“我们上班时间不可以吃东西的,被经理看到要扣钱的~”

“啧,我给的他还敢扣钱?”话是这么说,可吴邪递过去的手却收了回来,这毕竟是小花的地方,自己也不好太托大。

没错啊,这是解雨臣的地方,吴邪还是金卡会员,这两千多的东西虽说有不少,但其实刷个脸明儿再送来也一样,只不过不折腾折腾某个人,咱们小三爷的这口气可咽不下去……

等张坤飞奔回家拿了钱再回来,看看时间竟然真的只用了十分钟,吴邪一面惊叹他的速度一面抱歉地说:“哟,你看我都傻了,刚才应该让你开车去的。”

“没事,开车麻烦。”瞧瞧,脸不红气不喘,身体倍儿棒,吃嘛嘛儿香……

收银的小姑娘将零钱和小票递给张坤,然后甜甜地说了声:“欢迎下次光临。”

两个人从超市出来,各种生活用品塞满了路虎的后备箱,吴邪坐在驾驶位上,刚要系安全带就被张坤揪着领子扯了过去……冰凉的嘴唇,冰凉的舌头,带着寒气的吻刺激得吴邪一个激灵。

不得不说,这个冬天,真冷。

惩罚式的亲吻像是点燃了某种闷在身体深处的东西,黑色的路虎一路狂飙回了福泽小区,后备箱里的东西被两人忘在脑后,心中所想所念,仿佛除了彼此再无其他。

耳边略显急促的呼吸让吴邪的手有些发颤,接着,张坤从背后贴近他,握住他的手,帮他把钥匙插进了钥匙孔。房门打开的瞬间又被狠狠地关上,吴邪背抵着门板,胸膛紧贴着张坤,缠黏在一起的唇抽空了胸中的氧气,骤然的窒息让他浑身发软。

张坤揽在吴邪腰间的手猛地收紧,使两人鼓胀的下身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突然失去了平衡的吴邪只得紧紧搂住张坤的脖子,下身有意无意地蹭动让他低低地哼吟出来。

“腿上来。”

细碎的吻落在吴邪的脖子上,他仰起头,随着张坤的手抬起大腿,勾住他的腰,然后被抱进了卧室。

吴邪躺在

床上,两条腿仍夹紧张坤的腰部不放,双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乱摸一气,最后用力一掀,深蓝色的帽衫便被扔到了地上。

青黑色的麒麟刺痛了吴邪的眼睛,他捏住那只正在帮他宽衣解带的手,猛地一脚将张坤掀翻在床,然后快速地骑了上去。他对上张坤疑惑的目光,微肿的嘴唇慢慢贴近,直到快要贴上张坤的嘴唇时才笑着说:“小爷就算是受,也他娘的得在上面。”

平安夜的真相张坤自己心里清楚,其实他并不忍心让吴邪第一次就来骑乘这种过于激烈的姿势,但他觉得他说服不了这个人,因为,他是个男人。

吴邪热情的亲吻有意无意地避开了纹身,就算甘心做0、取悦于人也不想碰那个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自己被欺骗了的铁一般的证据。

吴邪觉得自己可以接受419,也可以接受做戏一般的生活,但在这场戏里,他绝不允许自己假戏真做……

性爱中的人是容易动情的,做着做着就爱了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吴邪想不到他此时的心意越坚定,可能将来给自己耳光也就越响亮。

未来的事谁也不可预知,只是,欺骗永远都是错的。

不过善意的谎言还是允许的,比如此时躲在厨房刚吃完方便面还没来及走的王盟,他最好选择可能就是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然后偷偷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存货快用完了……

☆、第十章 水中月

浴室里淅沥的水声渐小,张坤用浴巾将吴邪裹好,又另拿一条毛巾帮他擦头,而吴邪则困得直往他身上靠,眼皮沉沉地快要闭起来了。

吴邪昏昏沉沉的样子被张坤看在眼里,他觉得他越来越看不透这个男人了。

不管是初次见面就随随便便喝陌生人给的酒,还是带刚认识不久的男人回吴家老宅,说他轻信于人,自己却并没有在他这里拿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反而却被一步一步地紧逼着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大金台外的拥抱很温暖,天台上的吻也够动情,可是当他拿枪指着自己的时候却仍然没有半分犹豫……这让张坤即便是喝着他亲手煲的汤,被汤里的油花烫疼了舌头,也忍不住会想,这,会不会只是个梦。

从没见过如此爱憎分明的人,好像就算是下一秒要拼个你死我活,这一秒他也要完成最后的吻别,情深意切到让人怀疑他会不会下不了手,然后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下不了手的是笨蛋!

张坤不是笨蛋,他很清楚吴邪只是为了牵制自己才会住进这间屋子,可这里离crazy那么近,自己这个情人又敌友未分,他这种心安理得的态度到底是要怎样?就不怕睡觉的时候被人放黑枪么?

扮演小三爷的情人的确是接近吴家的捷径,可是到如今张坤还是不肯收手未尝不是为了别的什么,或许他随口编来哄骗吴邪的某个谎言,就变成了真心话也不一定。

小时候那惊鸿一瞥并没有成就什么竹马竹马的童话,只是成了父辈威胁他人的筹码,自己得到的,也只有那句……

“坏蛋!我讨厌你!”

窗外月上中天,浅蓝色的纱帘挡不住银光洒地,吴邪侧身背对着张坤蜷缩在床上,没干透的头发贴在脸上,呼吸平稳,睡得很沉。

吴邪的脸上早已看不见当年的稚嫩,紧闭的

眼睛也难以再哭的泪眼朦胧,可那抹笑容却永远也变不了,深深地刻进了某人的眼里、心里,就算过了23年,也不曾忘记。

身下的床单还没来得及换,张坤铺了条干净的浴巾打算凑合一宿,鼻间萦绕着丝丝缕缕的腥膻味道,混着两人身上同样的沐浴香,煽情,又暧昧。

曾经有个电影说,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味道,这种味道能够吸引某个人爱上你,它叫费洛蒙。

张坤从没看过这个电影,也不知道还有这样一种说法,不过现在他最想做的事,就是把吴邪抱进怀里,把脸埋进他的颈窝,狠狠地吸气,最后安心地睡去。

夜里十一点,戏外准时关门送客,这是解雨臣的规矩,他给戏外的定义更偏向于茶社之类,十一点,已经很晚了。

“你还不走?”

包房里,解雨臣握着茶杯细细地喝着润喉的茶,黑瞎子坐在他身边,面前的茶几上摆着十几个空的啤酒瓶子。

“诶,我都喝成这样了,你不送送我?”黑瞎子的两只胳膊搭在沙发的靠背上,一滩烂泥一样的堆在沙发里,说话的时候还一个劲儿的往解雨臣身边凑。

“哼,没把你扔出去都算我感谢你昨儿个来捧场了。”解雨臣拿胳膊肘架了一下黑瞎子的前胸,把人隔得远了些。

谁知黑瞎子却锲而不舍地换了个角度又蹭了上来,嘴里喷着酒气说:“说起来,小九爷今儿个可没去啊,瞎子一直在后台等着,都开戏了才知道你今儿不来了。”

“嗯,有点事儿。”解雨臣往旁边偏了偏头,又说:“诶,你再不动地儿我可让伙计抬你了?”

“别啊小九爷,出了你这儿我可就没地儿去了,让我多待会儿呗~”黑瞎子凑近解雨臣的耳朵嘿嘿地笑着。

“……”温热的酒气吹红了解雨臣的耳朵,他腾地一下站起来,没好气地说:“随便你,爷要回家了。”

其实十来瓶啤酒对于黑瞎子来说不算什么,可这人越是喝到这朦朦胧胧的状态越容易借着酒劲儿撒酒疯,自己干的事儿心里头清楚得很,就是表面上装王八蛋而已。

解雨臣的身子精瘦精瘦的,站起来的时候脊梁骨挺得笔直,鲜亮的粉衬衫扎进皮带里,衬得细腰长腿小翘臀,可是勾住了黑瞎子那对儿本来就不太老实的招子。

被黑瞎子抱住的一个瞬间,解雨臣的第一反应是狠狠地抬肘后击,却因为黑瞎子后边儿的话僵住了动作。

黑瞎子说:“小九爷打第一回看见我就喜欢吧?嘿嘿,其实我也是……您这对儿眼睛每回都跟勾魂儿似的看着我,就是他娘的柳下惠在世也不成啊?”

“柳下惠?”解雨臣笑了:“我一直觉得柳下惠坐怀不乱,没准是因为他喜欢男人。”

“是啊,小九爷这样的男人,谁不爱?”黑瞎子试探着用嘴唇蹭了蹭解雨臣的耳垂。

“哼,你当真喜欢?”解雨臣轻轻地把手放在黑瞎子搂在他腰间的胳膊上。

“自然……”

黑瞎子低声的耳语中显然带着不正常的燥热,说着,仿佛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还向前挺了挺下身的硬物。

解雨臣直直地看着紧闭的包房大门,微微地眯了眯眼睛,嘴角上翘,轻笑道:“黑爷,麻烦您……”

随着这一声轻笑,只见解雨臣握着黑瞎子的手猛地抓紧,长腿高高踢起,足足用了十分的力道踢向黑瞎子的头。

黑瞎子猝不及防被踢中,胳膊一松向后退了一步,接着小腹便又挨了一脚,终于失去平衡四仰八叉地仰倒在沙发上。

随后,只听砰地一声,一只黑亮的皮鞋便狠狠地踏在黑瞎子两腿间的沙发上,鞋尖稍抬,刚好就能蹭着男人的命根儿。

“放尊重些。”

解雨臣这一脚跺得黑瞎子直接就醒了酒,只见他先是往沙发里缩了缩尽量远离那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脚,然后抬手扶正了歪掉的墨镜,最后咧了咧嘴干笑道:“嘿,嘿嘿……小九爷,别别,别激动。”

“呵呵。”解雨臣笑着摇了摇头,两臂环抱胸前,那只踩着沙发的脚又往前蹭了蹭:“黑爷刚刚醉了,现在醒了吧?”

“醒了醒了!”黑瞎子忙点头。

“那么,”解雨臣顿了顿:“我们就来谈谈,为什么你人在我这儿,而你的伙计却在陈家的场子闹事?”

“……”

张坤走前给黑瞎子和胖子留了任务,说务必要在阴历年前挑起解家和陈家之间的矛盾,如果能把吴家也扯进来是最好,不能也无谓强求。

如今计划只进行到一半就被人发现了,不得不说是他们低估了小九爷的能力和耳目。

本来黑瞎子是想让陈皮阿四误以为麒会和解家已经结盟,所以麒会的人在闹事的时候他黑瞎子才会在戏外待着而不是坐镇crazy。

黑瞎子来戏外之前已经嘱咐过胖子要低调点儿,宁可闹得不大也不能让解雨臣发现他们的计划,毕竟他们在中央大街还是要看解家的眼色行事。

“怎么了黑爷?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解雨臣弓着腿,一只胳膊撑住膝盖,弯腰逼近黑瞎子。

解雨臣俯下身子,那张精致的脸离黑瞎子不到半尺,透过黑色的镜片,那双含着冷笑的眼睛近在咫尺,凌厉,冶艳。

当下,黑瞎子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可他脸上的表情反倒轻松了下来。

“小九爷觉得我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