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1)

我睁开双眼,看到他站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那样清晰的脸庞,一瞬间我的眼睛又忍不住模糊了。

“是我弟弟。你们长的很像,我以为你就是他。”

“那他一定在很远的地方吧,这些天一直没间他来过医院。”

我点点头,伤感的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嗯,很远。”

“我也有个哥哥,”医生忽然说道,“不过是同父异母的。我们长的并不像。”

我惊讶的看向他,居然会有这么巧的事。

医生笑了笑,他给我的感觉像极了冬日里的阳光——并不炽热,温和中透着一股凉凉的气息。

真实,是你回来了吗?你长大成人回来了?

我苦涩的想。

那娜盘腿坐在沙发上,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陈媚眼神复杂的望着她,时不时的递张纸巾过去。

她把那段影像完整的看了一遍,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还不敢相信她的阿诚真会做出这种事情。虽然没什么特写镜头,但依然能看出他对那个女孩的态度非常温柔,简直和对待自己时没什么两样,根本不像在招妓。完事后,两个人还靠在一起状似亲密的说话。那女的还放肆的亲了阿诚。难道阿诚是喜欢她的吗?怎么会这样。出于女人敏锐的直觉,她能看出那女孩对阿诚的感情也很特别,尤其是临走时那恋恋不舍又有点哀怨的眼神,恨得她真想把她从电视里揪出来,拿刀在她身上扎几个窟窿。

她一心想把爱人拴在身边,没想到他反而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投入了别人的怀抱,难道他真的不再忍耐她的所作所为,不再爱她了吗?

“阿媚,我该怎么办啊?”她哭肿的眼睛看着陈媚。

陈媚拆开一盒新纸巾,道:“这种男人不值得你为他这样哭,和他离婚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你说得倒轻松。你不是我,你根本不会理解我的心情。”那娜愤怒的叫道。

“他本来就是在吃你的,用你的,现在还背着你找人,你觉得这样对你公平吗?当然,你们夫妻半斤八两,我不想多作评价。作为你的死党,我只能劝你离婚,大家一拍两散,都少些痛苦。问题是现在有个封臣横在你们中间,这就比较难办了,如果你能劝他对尹真诚放手,也算你这个做妻子的仁至义尽了。”陈媚闲闲的说完,站起来,“除此之外我不想多说什么了。我去冲杯咖啡,你要吗?”

那娜摇头,一脸坚决:“不可能,我不会和他离婚。”

“那你就先到国外散散心,试着把这件事情忘掉。”

那娜沉默了一会儿,仰起脸恳求道,“你会陪我去吗?陪我一起去吧,没有你在身边,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陈媚侧身看了她一眼:“好吧,我明天去向公司请假。”

13

最近我总是能梦见真实,他的眼神也总是那么的悲切,一句话也没和我说过。我们就那么在梦中默默对视着。或许是这些日子以来天天能看见那个叫顾喻维的医生的缘故吧,他和真实真的长得很像,所以我才可以经常梦见弟弟。

当我忽然发觉每天能看见他是我一天中最期待的事情时,连自己都觉得惊讶。

我醒来后一直没见过那娜,打电话去她公司,那边说她请了半个

月假去法国旅游了,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都凉透了。我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她非但没来看过我,还有心情出去旅游,我们夫妻间的感情还真是凉淡如水。

没有一个亲戚或是朋友探望我,偌大的高档病房里只有我一个人,安静而孤单,我终于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孑然一身的现实。

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很少会主动与人交谈,而每天来给我送饭送药的护士似乎也顾忌着什么,不会和我多说话,我除了无聊之外就是觉得孤独,像在家时一样靠看电视打发时间。我问医生我还要在这里住多久,能不能转入普通病房,太过高昂的医药费我负担不起。他告诉我不用担心这个,有人替我付过了,我是转病房还是出院也得那人同意才行。我知道他所说的人是谁。既然这样,我也懒得再多说什么了。

能让我每天最快乐最期盼的事,一个是睡觉——因为那意味着一天终于过去了,另一个是看见很像弟弟的顾喻维医生。大概是他太像我弟弟了吧,我总是觉得真实的影子和他重叠在一起。

我知道这种依赖和想念是不正常的,我告诉自己,那个人只是很像真实而已,他并不是真实。出了医院,我们就形同陌路了。

我对于这个人非常的感慨,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外科主任,长的也好,什么都有了,这样的人真叫人羡慕。我又忍不住想起了我那英年早逝的弟弟,外表相似的人,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人生,真让人觉得凄凉和悲伤。

这天我正在看电视,房门忽然打开了,我以为是医护人员,抬起头时,我如堕冰窟,脸色煞白。

来的人照例一身西装革履,英俊潇洒,连日来一直没见到他,我差点把这个人给忘记了。

没有他存在的世界多好。

他向我走过来时,我本能想逃,我真的非常怕他,一看到他就有种拳头向我挥过来的错觉,身子都开始痛。

我抿住嘴沉默的看着他。

他将手里的牛皮纸袋扔在我身上,示意我打开看。

我心里咯噔一声,直觉不是什么好东西。打开后果然发现是几张照片,里面的我被摆成各种淫秽不堪的姿势,有几张还是翻开流血和j液的□的特写。大概是哪次趁我昏过去时拍的吧,我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里面还有一张光盘,他把光盘插进dvd里,电视上就出现了那天我被他q暴的画面。

我惊怒交加,气的浑身发抖,冲他怒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的脸正对向他,阴冷的说道:“拍这些东西当然是要威胁你,如果你再和别的女人鬼混,或是作出其他让我不满意的事情,我就把这些东西散发的网上去,题目就叫‘菊花被暴的男人’,怎么样?”

“你以为我会怕这些吗?你这个变态!”我打掉他的手,将那些作呕的照片摔在他的身上,他没有接,那些照片散落了一地。当时我想的是,我没有必要怕这些,在这个世界上我一个亲人都没有,没有同事没有朋友,除了一张身份证我什么都没有,就算满世界的人都看到了这些照片也不知道身为主角的这个男人是谁。

“这些东西足以让你在社会上没法存活下去,不过若是你的脸皮足够厚的话,倒可以另当别论。”他关掉了电视说道。

我呆若

木鸡,脑袋像被重锤狠狠砸过。他说的没错,我和那娜离婚后得找工作养活自己,现在的网络是非常可怕的,我不想成为这种名人,那样的话我确实没脸在活下去了,就算死我也没有勇气背负这种污秽和耻辱。

“你究竟想怎么样?”我泄了底气的问。

“想让你听点话。我会继续包养你,但你只能做我一个人的情人。”

他说完捏住我的下巴吻上我的嘴,同时沉重的身体压了上来。我好像听见骨头“嘎巴”一声,连同内脏都错了位。我现在的身体非常虚弱,光是肋骨就断了两根,他这一压,几乎压掉我半条命。

他劈手撕开我的衣襟,我害怕的哀求道:“不行!你别这样,这里是医院……”

但他根本不听,舌头还拼命的要往我嘴里钻,我喘不上来气快要窒息过去。我知道他这是要动真格的,我非常害怕。根据以往经验,以他做事不知道轻重的手段和方式,估计做完了我也就真的挂了。

转眼裤子也被他扯到了膝盖,他揉捏挑拨着我□,观察着我的反应嘴里讥诮道:“你不是也很有感觉嘛。我很奇怪,你这个习惯被男人抱的身子居然还能玩女人?”

哀叫和喘息中,我的东西射在了他的手上。他把沾了j液的手指插进我嘴里:“把我的手弄脏了,舔干净。”

“求你了,别这样!”羞耻和害怕让我瑟瑟发抖,感觉接上的骨头又被他压折了,好像还戳到了内脏,那个地方也跟着痛起来。

“如果你不想让他再死一次,最好从他身上下来。”

微凉的声音突兀的在门边响起,我越过封臣的肩膀,看见了顾喻维的脸。他没什么表情的站在门口,一只手插在白袍的口袋里。

“你算什么东西,敢管我?”封臣从我身上起来,凶狠的转向医生。

我慌忙的穿好衣服,这种事被谁撞见都让我觉得羞耻,但唯独让他看见却让我格外痛苦。那会让我觉得是真实在看着我。

“本来治疗非常成功,如果因为你的无知和暴力导致病人死亡,我们医院可背不起这种黑锅。”

我以为依封臣的性格,肯定会对医生动手,但很奇怪这次他选择了沉默,走到一旁的椅子翘着二郎腿坐下,抽出纸巾擦着手,一张阴沉的脸非常的不高兴。

顾喻维经过地上那堆散落的照片时看了一眼,我羞愧的无地自容,真恨不得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医生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走到我病床边,温和的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行。”我低下头,不敢看他的脸。

封臣一脸不耐烦的在一旁看他检查我的伤口,掏出烟盒想抽烟,但想到病房禁烟,又皱着眉把烟放回去。

顾喻维看了封臣一眼,道:“他骨头折了,你最好别乱动他。”

“多久能好?”

“得看他的恢复情况,依他的体质,起码要两个月。”

“我什么时候能和他上床?”封臣恬不知耻的问道。我皱眉愤怒的瞪向他。

顾喻维推了推稍稍下滑的眼镜,冷冷的说:“恢复期间最好别做。”

封臣一脸不乐意,又坐了一会,对我说道:“你安心调养,钱我会照付给你。”然后起身离开了。

我愤怒的抓紧了身上的被单。

14

我面前放着的饭菜渐渐转凉,几乎没怎么动过,因为我一点胃口都没有。

再美味的食物吃在嘴里也如同嚼蜡,我早已失去了进食的欲望。

电视里正在播放的节目是动物世界,纯净的湖面上,天鹅妈妈驮着两只小天鹅,画面唯美的让人想哭泣。

我直勾勾的盯着电视屏幕,眼睛非常的酸涩。勺子从手里滑落下来,敲在桌面上吓我一跳。我叹了口气,捡起来放回盘子里,推到一边。

“你怎么不吃饭?”

我慢慢的转过头,看见顾医生站在门口,一双眼睛正温和的望着我。

我的心一下子敞亮起来,笑了笑道:“我吃完了啊。”

他挑了挑眉,走了过来。

“你吃的太少了。”他的眉毛微微蹙起看着我面前的食物,“这样不利于恢复。”

“我吃不下了。”我微笑的望着他,可能是眼神太过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