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节(1 / 1)

任力把吴永成刚才的那个愣怔,看成了他因为此事无中生有所表现出来的惊愕和气愤,特别是在听了吴永成那几句话,更是认为吴永成那是一时说的气话,心里也就有少许释然。他是真的不想看到这个让自己赏识的年轻干部,因为这种男女生活作风错误而倒下的。那也太可惜了!!

“来,小吴,你先坐下冷静、冷静。”任力走到吴永成的旁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任书记,这个举报信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吴永成这会儿心里平静了许多,他想知道到底这是谁在背后要置他于死地:“这个应该能从举报信上的邮戳上可以看出来的。”

“嗯?你这是问的想干什么?”任力马上眉头一皱:“别说我还没有见过那个信封,就是见了,知道是从那里投寄过来的,你以为我就能告诉你吗?!保护举报人的合法权益,这也是我们应该做到的。小吴,在这个事情上,你不要瞎动脑筋了,还是应该把你所有的精力,都好好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吴永成没有再吭气。本来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就很心虚,也就不想再继续追究下去,如果这个匿名举报能到此为止的话,他也就高兴得烧高香了。人家不是都说官场上是官官相卫嘛,说不定他这一关也就这么轻易地过了哪!!

任力心情复杂地看着吴永成。一阵沉默,也许是为吴永成在担忧着什么。良久才长叹一声开了腔:“小吴,这次关于你的这个举报信,不仅仅我们地委、纪检委地领导收到了,就连省委办公厅、省纪检委也都有。

本来,我还是想把这件事情先压下来的。我知道咱们有一些同志。做工作不在行。可搞这些歪门邪道却挺专业的。哼,随便给人捏几条罪状,八分钱的邮票一贴,全国就到处转。不管你这个人有错、没错。这么一折腾下来,光查问题就够上上下下好几年忙的了,别的正经工作那也就什么也不用干了!!我最讨厌地就是这种人!!

可这次关于你作风问题的这封举报信,是从省纪检委批示下来的,上面还有一位省委领导的批示,地委也就不能不慎重其事地对待了。对了,里面可能还有一张照片。具体情况,一会儿估计地区纪检委地同志会和你谈的。这也算是组织上对你的调查了,你要从态度上正确看待这个问题。”

什么,人家还拍下了相片?什么相片呀?别是自己去年和李琴的床上相片吧?要是那样的话,那可就算得上是铁证如山了,自己就是浑身长满了嘴,只怕也没有人相信自己是清白的了!(废话。你丫的本来就不是什么清白地鸟!!)

“那,任书记,我现在用不用就停止工作、配合纪检部门的调查哪?”到了这会儿。吴永成反倒彻底冷静下来了。

反正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步了,就是后悔那也是无济于事的,走一步、说一步吧,万一实在不行的话,顶多也就是一个从哪里来、再回哪里去!不就是一身官衣嘛,既然犯到这个程度了。那就说什么也是不管用的了!

“谁说要你停止工作了?”任力突然有点发火了,他盯着吴永成严肃地说:“我刚才不是跟你说,让你不要费心思到这些事情上,改怎么开展工作,还是怎么开展工作。至于配合调查,你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实事求是也就行了。没有必要把自己搞得一蹶不振的。

你这个同志,是不是有点抗不住劲了?在我这里耍小脾气?!

我告诉你,你这个态度要不得,任何革命工作都是没有一帆风顺地,更何况我们现在经历的这个时代,是一个前人所没有经历过的大变革、大开放,要经受地考验,那就更多了。

要是都像你这样,被人整几份匿名信就给告爬下来,不想干了,想撂挑子,那你这个共产党员也就太脆弱了,也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共产党员,更别说一个合格的党的领导干部了!”

吴永成一阵巨汗,不过不是为了任力同志对他的这一番苦口婆心而感动,他是实实在在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人家任力同志这么信任自己,可偏偏他认为自己绝对不可能做地事情,还就百分之一百五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这羞愧归羞愧,要是让吴永成被任力的同志的这几句话,感动得吐出实情来,那吴永成可是万万不能做的,除非他脑子进水了。

他这会儿要是如实坦白了,不说自己的这前途是肯定没戏了,就是任力同志绝对也能被他气得昏厥过去——白白地给予他这么大的信任了,你这不是使劲扇人家任力的书记的脸吗?!任力当了地委的书记可还没有多长时间呢,地委、行署两边也绝对会有和他暗地里使劲的人,正等着他出什么笑话、然后趁机给他下眼药哪!!吴永成又是任力一手培养起来的火箭式干部,他这会儿要是坐实了这件丑事,那任力的面子也就被一扫而光了!!

嗯,还是那个态度,咬紧牙关往过抗——打死我也不能说!!

“任书记,是我的想法有些偏颇了。那我现在就去纪检委那边把情况说清楚。您放心,我肯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正常工作的。”吴永成起身和任力告退。

“对,这才有点年轻人的朝气嘛。好了,你过去吧,我给金春同志打个电话。”任力满意地在吴永成的肩膀上拍了一巴掌。

……

金春

梁州地委常委、地委纪检书记。今天和吴永成谈话亲自出面。这也算是给了吴永成一个名字,同时也说明梁州地委对于省纪检委地督办案件也是很重视的。这也是一种必须要表现出来的态度。

“吴永成同志,我们接到一封署名为革命群众的举报信,举报你早在今年国庆之前,就已经和一名妇女发生了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并且还生育一个男孩。你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希望你能对组织如实地反映这一情况。”金春表情十分严肃地对吴永成说。在他的旁边,还有两位地区纪检委地同志在低头认真做着记录。

坐在对面的吴永成很平静地说:“请问金书记,举报人有没有具体的证据?如果他只是捕风捉影的话,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我认为这是他对我地诬陷。至于事实到底如何。还是请组织上调查好了。我自己为自己辩解,那也显得没有一点说服力。”

吴永成对待金春的发问,可就不会像对待任力书记那么有所顾忌了,尽管人家是地委常委,职位明显压吴永成一头。

可吴永成却认为,他和金春关系也不是很熟,要是在这件事情上底气不足的话。那就显得自己心虚有鬼了。所以他必须的表现出强势来,这才能让他们觉得自己可是受了很大委屈的!顺便也尽快逼出他们的底牌来——他们不是还

掌握着照片吗?吴永成得尽快摸清楚那张相片到底有些什么。

“吴永成同志,请你端正你的态度。我们既然要你过来,那肯定是掌握了一些情况地。”金春书记原来不在这个地区,他也是在今年春季的时候,由另外一个地区的县委书记提拔上来的,可以说以前和吴永成也没有一点瓜葛。

举报信前几天他也收到过。可是向任力书记汇报以后,任力书记却认为纯粹是诬陷,是典型的不干事的人在找茬整干事的人。他指示金春不要理睬。每年地委接到地这种匿名诬告信多了。要是每件都查的话,那地委也就什么事情都不用干了。

可没有过了两天,这件案件又被省委纪检委批示下来的,并且限期督办。省委批复下来地信函中,除了和投递到他们这里一模一样的举报信以外,还附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还被加注了一些文字。这就不得不让金春更加重视了。于是他又拿着这份批示,重新找到了任力书记请示,这才有了吴永成被火速催到地委“说清楚”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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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永成同志,关于这张照片你想怎么解释?”金春书记见吴永成实在不肯再开口了,只好使出最后一个杀手锏,毕竟吴永成也是现任的永明县县长,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他也不能太过分了,只能是让事实说话了,“这照片上的孩子喊你爹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不是你的儿子,就能随便喊爹地吗?这爹可不是随便能叫的。”

一名工作人员把那张照片递给吴永成后,就站在他的身后,好像生怕吴永成毁灭罪证似的。

拿过照片,吴永成一时也没有吭气,而是先看照片:奥,这是他那一天和李琴母子两个晚上在饭店吃饭时被拍下的,看来说不定自己那天白天在儿童公园的感觉还不是幻觉,的确有人在那里就盯上自己了,到了晚上饭店见面也不是巧合,否则的话,谁到饭店吃饭还专门带着一个相机?最可疑的人,就是那个和自己打招呼、自己看起来有点面熟的人了。

可是他是谁哪?他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还非得要置自己于死地?!这个就让人难以理解了!吴永成不由得就把眉头皱起了。

“怎么样,吴永成同志,还是如实地向组织交代你的问题吧。”金春看见了吴永成的这个表情,以为是那个照片发生了效力,加重语气对吴永成说。

“我没有什么可交代的问题,难道说和女同志吃一顿饭,就违反了什么纪律了吗?”吴永成把照片交给旁边站着的工作人员,反驳道。知道是什么照片以后,他的心里就更有底了:“金书记,至于你刚才说到的有个小孩叫我爹的事情,不错,还真有这件事情。就是照片上的那个六七岁的小男孩。不过,举报人是少听了一个字,或者是别有用心地干脆不提。那个小孩是叫我干爹。至于那个女的,那是我们一个村的邻居,和我三姐的关系一贯就好,现在她们两个人都带着小孩在省城一家贸易公司上班,住宿也是在一个屋子的。如果组织上不相信我的回答,可以到省城找当事人调查,我可以负责交代清楚她的地址。

不过,金书记,我还要补充一点,从照片上看,那个小男孩也有六、七岁了,我今年二十五岁,好像从年龄上来说,也不应该有那么大的小孩吧?!

至于其他的,我还是那句话,积极配合组

织调查,如果需要,今天我就向地委、行署请假,专门配合地区纪检委的调查工作。”

吴永成的这一招,也可以算得上是以退为进、反戈一击了。他知道,要让他这种职务的人停职检查,那必须得通过地委会议决定,而任力书记之前明确表态,不容许吴永成耽误手头的工作。他这也是在将地区纪检委金春等人的军!

至于他们找李琴调查,吴永成相信“李琴绝对不会说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情的,别说是纪检委不能搞刑讯逼供这一套了,就是把刀搁到她的脖子上,再把十八般刑法都用上,恐怕也难以奏效!否则的话,也不用他吴永成如此自感内疚万分了。

第三卷 崛起 第一百九十六章 坏事传千里(上)

吴永成同志,今天咱们的谈话,就到此为止吧,以后你配合的地方,我们会跟你打招呼的。至于工作吧,那还得抓紧,不能因为调查而影响了你正常的工作。关于这一次的调查,也请你出去保密,传播出去可是违反纪律的。”金春看到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也就准备告一段落,至于到省城找李琴,那是肯定要进行的。不过吴永成最后关于年龄的那句话,也触动了他:可能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