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1 / 1)

得水泄不通,觉得连气也透不过来。几个邻村的大队干部和社员们也都赶来看热闹。当鞭炮响起、开闸喷水的时候,在空旷的田野里,五个喷灌一,那个壮观啊,现场一片轰动(看来三姐夫这个高中度

再具体的描写就难为他了)!眼红得其他村的社员也、县里的领导在场,喊着名字骂自家大队的干部,说他们啥球也不干,就是眼红人家鱼湾大队的干部到公社去当官,到了年底肯定谁也不再选他们当干部了。三姐夫写到这儿,得意之情溢于信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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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里写到大队的农工商贸易公司办手续时倒是挺顺利。他们拿着大队和公社开具的介绍信,到了县里工商部门一上午就办了,没费多少时间。

看到这,吴永成不禁和他前世所在的时代作了一个比较:现在的办公司手续一切都比较少,既不需要验资,也不需要搞什么法人代表验证,企业代码填写等等。程序的不完善,导致了后来的几年“皮包”公司的泛滥。谁都可以提着个皮包,号称公司总经理了。这也给不少骗子提供了可乘之机。不过在十几年后要想办个公司,就没这么利索了,一大堆公章、手续办完,没有一两个月,别想公司开张。这还是比较快的,有的公司一、两年手续也办不下来。

信里写道,鱼湾大队农工商贸易公司是正式成立了,还正儿八经经过公安局批准刻了一颗公章。可公司里除了经理马柳平外,就再也没有一个人——他现在还是光杆自令。按照我原来的吩咐,他亲自拿着公社和大队的介绍信,去历程县请那位郁郁不得志地商校高才生薛红。却遭到了意受不到的挫折。

薛红的家境比吴永成原来的估计的还要艰难。一家五口人,没有一个壮劳力。老婆要照料三个孩子,不能随生产队上工;他没有恢复公职前,地里的农活什么也不会干。久而久之,生产队干脆把他当半个劳力使用,当然也只能和妇女、未成年男子赚一样的工分了。每年下来分红、口粮,就只有半个劳力的,而家里四、五口子张着嘴要吃。其窘困程度可想而知。幸亏当时社会主义地优越性有一条,那就是不能让饿死人。于是几年来他家欠大队的口粮款,就达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薛红去年恢复公职后,一切工资,待遇、级别只能按开除公职前的连续,每月仅有三十七块五毛钱。别说还欠大队以前的口粮款了,就连现在眼前的光景,也难以难持。

马柳平进了他家,立刻觉得像走进了二十年前鱼湾大队最穷、最苦地一家:住的是人们废弃的一眼破窑洞,炕上仅有一片破席子和几床烂铺盖,屋里不安玻璃。窗上糊的麻纸还黑呼呼的,上面还有不少破洞;三个小孩除十岁的大闺女衣服还算完整外,剩下两个小的光腚在院里玩;窑洞里除了有一口箱子外,再无其它家俱。那还是薛红老婆出嫁的时候,带过来的嫁妆。

薛红戴一副镜片破了半片、用白胶布粘着的近视镜。身上穿着可能十几年前结婚时地蓝布干部服,用怀疑的态度接待了马柳平。

当马柳平拿出公社、大队地介绍信。并说明来意时,薛红刚开始时一口就拒绝了。说什么他是国家干部,赚的国家地工资,哪能再去给什么大队企业兼职打工,影响不好!有损国家干部的形象等等。一套大道理说得言正辞严的,闹得马柳平当时就有些

下不来台,不知道该怎么再说了。

幸好薛红他老婆在旁边,听说这个平时最没本事(笨得他连地里受苦也不会)的男人,竟然还有外县的大队来。要高工资请去当什么老师、顾问,还答应帮他们还请这十几年欠队里的口粮款。天神神。从哪来的这好事啊。高兴得立马从箱子底拿出不知放了多少年的红糖(说不定是生最后一个小孩,她坐月子时留下来地一点),给马柳平恭恭敬敬倒了一杯水。

薛红刚开口拒绝,她就火了:好不容易天上掉下来个财神爷,你还扭三捏四的装什么牛逼,还国家干部有损形象呢!你不就是一个卖肉地,还不好好给人家卖吗?牛逼什么?你国家干部的形象能当饭吃吗?她把杯子往马柳平身边的炕沿上一放,就连枪带棒朝薛红开了火,也不管客人在不在乎。

薛红在老婆的一通臭骂后,才开始有些正视现实。表示可以认真考虑一下,马柳平还想趁热打铁再劝劝薛红,争取一两天内,先把他老婆和孩子和户口办过去。

没等他开口,薛红老婆马上就替薛红作主了:“不用考虑了,我们现在就定了,马书记,你说什么就什么,我们娘们几个跟你走,户口也迁,家也搬!这穷日子我实在一天也过不去了。到了现在,可怜那三个孩子连一件囫囵的衣服都没有!别听他的,这个家我作主。这些年,要不是我娘家看我们可怜,时常给我们一些接济,早就饿死了。靠他,哼,他连他自己也养不活!他还是吃的我娘家的饭呢!”

就这样薛红彻底败下来。两三天内,户口迁移、搬家,全部办妥,薛红因为工作还在历程县,他是国家干部,非农户,那时户随人走,他的户口暂时难动;而他老婆和孩子们是农业户口,对方大队恨不得你能马上就办走:省了几口子的分粮、分地,还有人替他们还清历年的亏欠,这种好事多来几桩才好呢!

薛红也向工作单位——公社食品站的卖肉铺请了长期病假(反正也不扣工资),随一家人定居到了鱼湾大队。

最后马柳平写道:前几天从骚穴回去后,公社就同意了他的要求,让他兼鱼湾大队的大队长和代理支部书记。大队长是去年群众选的,还没来得及罢免,就省事了;代理支部书记,是因为他还是预备党员,距转正有一个多月呢。

这就好。吴永成看完三姐夫的来信,长长呼出了一口气。这大队企业的基本框架正经搭起了,马柳平又是一人身兼支书、队长两职,起码不用担心以后的发展中,正、副职两人各吹各的调、各尿各的尿!这种尿不到一个壶里打内战的的事简直太多了。

第二卷 发展 第二章。安排

吴永成接到他三姐夫的来信,知道大队农工商贸易公司已顺利成立,薛红也被他几经周折请到了公司当顾问,感到很高兴。毕竟这键的第一步,已经先成功地迈出去了:公司有了,业务主管和培训老师也到位(薛红一人身兼二职)。那么接下来,这个第一单业务就可以开张了。得好好思量一下,把各方面的情况考虑周全,尽量不要出现什么纰漏。争取来一个漂漂亮亮的开门红。

吴永成想了半天,才摊开信纸,给他三姐夫马柳平回信。

在信中,吴永成嘱咐马柳平先在大队挑选几个最好是高中毕业的精干年轻人,让薛红当老师,先开始进行一些商业经营、推销等的

基本知识培训。上几天课后,带他们到省城和周围的几个地市跑一跑,看看蛋制品到底能联系到多少业务。尽量先搞到业务订单后,再根据需要量多少来安排几个蛋制品的品种、数量,做到有的放矢,合理按排。卤蛋、茶蛋等做好后,先拿上一些样品,请客户品尝一下,尽量做到让客户满意。这个质量是一定做保证的。“质量第一,诚信第一”是新公司的品牌标准,要想让鱼湾大队农工商贸易公司在以后的商海中站住脚,打出一片新天地,这一条必须做到。“谁破公司的拓牌,我砸谁的饭碗”,这一句话简单,但也很实在。

至于拓展商业销售网络、设立各个供贷地点这些方面的问题,薛红是此中行家里手,吴永成也没多说什么。就是想说什么,他也说不出多少——他就不是这方面的行家!让他拟几句广告倒是他的强词。学业有专攻呀!在这一点上,他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懂装懂,既无济于事,也惹得人家贻笑大方,自己丢丑。这事他可不干!

这个鱼湾大队农工商贸易公司现在的运行方式,在当时来说,是谁也没有见过、也没有一家公司尝试过的!在一些国营企业、大公司看来,这种做法简直是不可思议:办公场所没有;生产场所没有;投入资金只有流动资金小小的两、三万元,还拉了一伙扛着锄头的农民、家庭妇女进来参与,这哪是个公司的样子,连旧社会的小作坊也不如!起码人家个人小作坊,还有几间小房子呢!

可就是这样一种公司的运行模式,在十几年后却大行其道。从农副产品加工到家禽养殖、禽产品深加工,甚至包括一些技术含量要求不是很高的轻工产品!它的全称或者规范性称号是“公司十农户”模式。

因为这种公司运作模式有三大好处:一是投入资金小——不需要多大的厂房,库房等固定土木建筑,首先就节省了大量的固定资产投入,也就不存在固定资产折旧的问题,等于无形中使相同的投资,还没开张有了隐形的增值;二是惠及千家万户。既然是公司十农户的模式,就不可避免地在生产过程中,使一大批农村的剩余劳动力找到就业机会,既可增加农民收入,还不用他出远门就能打工挣钱。同时还消化掉了大批量的农副产品,并且经深加工后,使这些原来价值不高的农副产品增值不少。三是只需投入少许收购资金,便能快速收回成本,获得利润。真正是本小利大的最佳运作模式。同时也深受广大农民和当地政府的欢迎。在税收政策上,也都能享受不少的优惠。有的公司甚至还能享受到国家的贴息贷款、免税等政策。

但这种公司也有一个最大的致命弱点,那就是基本上它在运行的过程中,把生产场地分散在千万个农户各个家庭以后,对产品质量检验不能进行统一的、严格检验,而只能进行一些小批量的抽查,这就直接导致了不少产量的质量严重下降,还有的出现以次充好、以假充真等许多现象,致使客户十分不满,损贷、退贷、取消订购合同等事情屡有发生,公司的信誉一落千丈,未几便会出现业务量急速滑坡,直至许多公司因经营过程中所获得利润为负数,而不得不关门倒闭。

究其根本原固,还是农民素质不高、贪图小便宜。这样在生产过程中,他们偷工减料,降低了对产品的质量要求,还有的专门混水摸鱼,以假货、货贷充数。他们这样做无非就是想多混公司的几个钱

!老百姓认为:反正那些人能开得起公司,肯定是有大钱的,也不在乎咱老百姓蒙他的的这几个小钱。人家

里漏出来的,也够咱花几年。结果瞎折腾下来,闹i了,他们也没活干了,家里的农副产品都堆在家里,别说卖好价钱了,就按原来的价钱现在也不好卖了——因为公司大量收购这些农副产品,许多农民们家里都种、养的太多了。造成了谷贱伤农!

鉴于以前经过的经验教训,吴永成在信里一再嘱咐:公司刚成立,质量和信誉必须要保证。对于愿意参加培训,学习做卤蛋、茶蛋等蛋制品的社员,必须先鉴订供货协议。并要求给公司交纳一定数目的质量保证金。在收购其蛋制品时,如抽查出质量不符合公司规定要求的,第一次发现,不再收购其蛋制品;第二次发现,扣除其一半的质量保证金;第三次再次发现,扣除全部质量保证金,并解除和他们鉴订的协议。公司和他们再无任何瓜葛。

看着自己写在信上的这一段话,吴永成不禁一阵阵发呆:对这些善良、贫苦的农?